是拒绝到战地采访的机会,便是因为他极度厌恶死亡腐臭。
身不由己的处境让他无比暴躁,他挪动了下位置,始终没法阖眼。
哼。
窗外传来一丝细小的声响,尼尔斯愣了一下,有点不太确定自己的耳朵。那个负责搬运货物的年轻人通常不会晚上出现,但……确实。侧耳倾听便会发现外头还有断断续续、沉闷的碰撞声。
尼尔斯皱起眉头,坐了片刻,还是决定起身。好歹也是个拥有数年经历的记者,这点警觉性他还是有的。他放轻脚步,慢慢走至最靠近声源处的墙壁,有人在外面,他把耳朵贴上墙,依稀便听见了人声。
「在下私心觉得,这副样子很适合前辈呢。」
有谁低低地呢喃,永远带着笑意的声音应该是那常出现的年轻人。又有哪个倒霉鬼被捉?尼尔斯心想。
不知是个男人还女人。女人大多挺不过浸泡药物的前七天。他没听见另一人出声,因此也不敢肯定。只知道「啪啦」、「啪啦」的撞击还在持续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那把笑笑的嗓音好像又说了什么。
尼尔斯来不及弄清楚内容。但大概听见是个调笑口吻的问句,紧接着,第二人的说话声响起。
「一点感觉也没有啦,白痴。」
砰!
拳头重击人体的闷响让尼尔斯反射地缩了一下。从嗓音可以确定,被带来的是名男性,听上去,年纪应该不大。被揍的那拳似乎相当重,尼尔斯好一下子没再听到声音。
他总感觉从刚开始便持续到现在的撞击声有些耳熟。肉(。)体与肉(。)体,反射性的遐想突然让他躁动起来。脑中想起了自己杀掉的少女,他骑在她身上,一股脑地对着断气的尸身狂泄。
交(。)媾的声响就如同此时所闻……尼尔斯不由自主地硬了。
外头的响声很快告一段落,外面的铁门被「哐当」地推开。他赶紧把身体从墙边挪走,不过几秒,铁皮屋的门也打开了。
后方出现那名年轻人。他把一个少年模样的家伙粗鲁地推了进来,抬起头,注意到尼尔斯的目光,冲着他「哦」了一声。
「又剩下您一个了啊,记者先生。」
尼尔斯的注意力完全被摔在地上的少年吸引住了。他的手脚被铐上,面部朝下、半身已经褪色,这小伙子……尼尔斯咽了口唾沫。少年的上衣破碎后能看出下方匀称精实的身体。
把视线往后移,他的裤头晕染着大片红色。
尼尔斯抬头看了门外的人一眼,「啪」一下,前门再度关起。屋外传来两声枪响,而后花了几分钟,那个年轻人似乎拖着尸体到了外头。
一时静寂。
空间内剩下尼尔斯与少年,正当他以为对方已经昏死过去,少年却动了。虽然吃力,但他在尼尔斯面前慢慢撑起了身体,坐直身子,转头呸出一口血沫,用颤抖的手抹掉唇上的泥沙。
「真惨啊。」
尼尔斯忍不住开口嘲笑一句,少年这好像终于发现了他。冷冷的视线朝这外国人投来,身处此境,那眼神眼光却更像个掠食者,透出的阴狠和刚走的年轻人有几分相似。说来,听方才的对话内容,他们像是认识。
「管好你自己吧。」
那副模样把尼尔斯逗笑了,他知道这人只是在逞强而已。他们会成为几天的「室友」,但别说漂白的反副作用,凭这个的伤势,少年肯定撑不过一周。
「小朋友,别勉强了。在这里固执也没有用呀。」
尼尔斯喜欢那种不肯屈服的表情,不禁温言说道。而对方沉默地坐直身体,并未搭理他。他以为少年还没接受被囚禁的事实,便进一步放柔了语调。
「会有人带我们离开,别担心。可以喊我尼尔斯,你叫什么?」
另一人还是没说话,安静了良久,直到尼尔斯即将失去耐性,才偏过脸、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
「罗森。」
「好呀,罗森。」
金发的记者重新堆起笑,站起身,慢步走到罗森身旁。山中一片死寂,对方的呼吸声变得格外清晰,说不上漂亮、却清秀的轮廓,在多日难耐的渴望下异常诱人。
这么长的时间、总算让自己走了一次运。尼尔斯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他想把这少年撕碎。
4.
在遥远的另一处。
大白默默地收拾着未食用完毕的饭菜,看看冰箱,所剩的食材不多了。明天再不出门的话恐怕没两天就会断炊,罗森给的备用金是还够用,但他当真不习惯出门、也不喜欢暴露在人群的视线中……
那个人还没回家。
大白关上冰箱门,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空荡的公寓冷冷清清,让他有种少了什么的感觉。罗森本来说当日回来,是在任务出了某种意外?或者为别的事情耽搁了?
大白最不愿猜想的可能,却是关于他自己。
下一秒会不会就出现枪手闯入家中、强行带他离开?如果罗森决定把他转手或者重卖回拍卖会,他根本不可能事先得知。
「会是那样吗?」
靠在流理台边,自顾自地喃喃着。大白看向外侧客厅,整个屋子还是同样一尘不染。罗森有轻微的洁癖、喜欢白色,自己却老是穿得一身黑。爱狗,特别喜欢喂东西给其它生物……
大白想到角落的饼干,便转而走到纱门旁。五公斤的大包装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他弯身把那包东西捞起,有些笨拙地打开密封条。
放了一片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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