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烫烫的禄州侯府的匾额已是高高地悬起来,这里的建筑已经让木匠和石匠们修葺了一番,显得气派十足。《+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在侯府附近有一条河,源头自大山之中,经由侯府、县城,流向安南国。河流的两畔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工坊,这工坊的规模越来越大,竟已是不下于一个村落了。
巨大的订单落在这里,无数的红木也堆砌在新建的仓库里头,木匠们开始对红木加工,因为此前有对火铳铳柄加工的经验,使得他们对制造家具几乎信手捏来,再加上手中的工具也是不错,专门用来加工的刨子、锯子,斧头都是特制,因而大家得心应手。
每个工匠都带着几个工徒,做起事来也便利,让他们做一些杂务的同时,偶尔心血来潮也会教一些技巧。
相比于木匠们的轻松,铁匠们的压力就不小了,铁器的订单太多了,单单斧头就是一千三百多柄,虽说模具都是现成的,铁水也是一锅锅出来,鼓风机里的活塞用上了橡胶,使得风力更强,炼出铁水的时间也大大的缩短,可那些商人需求实在太大,再加上山民也急需工具,因此,许多铁匠不得不围着高炉,日夜三班当值。
铁匠这边,怨声最大的就是那伙儿石匠,这些家伙现在也就是修修房子,搭建高炉,如此轻松写意,可是新建高炉的速度对他们来说远远低于预期,不少人很是恼火。
此时,席县令会同赵王人等已经抵达了这里。
朱高燧一直想过来。只是事情刚刚尘埃落定,席县令是万万不肯赵王出了县城的。好不容易捱到如今,谅山实实在在的太平下来,赵王这才要求赶过来,那陈王子颇为悲剧,这一次受到了惊吓。又不知安南的时局如何,心忧如焚,偏偏那位赵王殿下却是心中写意,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仿佛出城踏青,陈王子自然不敢不应,乖乖的一起来了。
于是一行数十人抵达侯府,朱高燧一脸新鲜,东看看西看看。等到郝风楼迎出来,他劈头盖脸地道:“郝风楼,我在来的路上看到有许多高炉,怎么,你莫非要造火器吗?你那火铳能造多少,给我一些。”
郝风楼立即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我岂敢私造火器?我这里造的分明都是农具,殿下不信。大可以去看。”
这朱高燧立即一脸的失望,下了马来,道:“侯府建在这里似有不妥啊。为何不在县城?”
席县令见朱高燧说话糊里糊涂,却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正色道:“郝大人,刚刚有消息传来,是否能入内说话?”
郝风楼一听有消息,又见席县令脸色冷峻。倒也不敢继续和朱高燧胡扯了,身子一侧:“请入内说话。”
走马观花似的进了侯府,这侯府里头的建筑倒是不少,可惜凉亭、花圃却几乎没有,一点都不像是豪门大宅,更像是一个偌大的功能型四合院子。
到了一处小厅,这里没什么女婢,自然是一个五大六粗的火铳手斟了茶来,大家看得眼睛都直了,那席县令嫌那火铳手手缝里有泥垢,犹豫着该不该喝这茶,见郝风楼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动了茶盏,他心里只得叫了一声苦,硬着头皮轻抿一口。
茶绝对是好茶,毕竟是这刘家里抄来的,既然是刘家这样的巨贾珍藏,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席县令也是好茶之人,却还是忍不住皱眉,茶再好,冲泡的人没水平,也是不成。
他心里又是暗暗摇头,虽说这是穷乡僻岭,可是郝大人也不必这样为难自己才是。
郝风楼道:“席县令,不知有什么消息?”
席县令立马打起精神道:“朝廷那边来了消息,说是陛下亲征,已带数千铁器一路南下,这是半个多月前的消息,陛下的銮驾到了哪里,却是不知,不过以下官的预计,陛下既是南征,就不免要途径禄州,到时候……哎……”
这消息出来,郝风楼忍不住大吃一惊,道:“陛下亲征了?为何要亲征?按理来说,于理不通啊。”
他一时想不明白,却也不去多想,只是一个细节他却记住了,陛下只带了数千铁骑出发,这和以往的亲征实在有些不同,以往皇帝老子出征,单单筹备,至少都要数月时间,而陛下这么做,莫非是预料到了谅山县的事……
席县令又道:“至于安南那边,眼下又是大乱了,主帅张辅遇袭,不得不带着残兵退去迈州。至于副将沐晟,已是失去联系,他手头的兵马不多,一直在茶荣驻扎,可是听说叛军勾结安南乱臣占据茶荣,只是不知沐将军有没有逃出。”
郝风楼忍不住道:“有没有我爹的消息?”
席县令道:“大人说的可是禄州侯、游击将军郝政?郝将军负责督促粮草,虽然也遭遇了袭击,不过已与张辅张将军会合了,他们现在在迈州,安南局势糜烂,此次反叛的叛军有一万三千余人。只是他们突然袭击,再加上安南内部一些蠢蠢欲动的势力见状也纷纷与他们勾结,一起行事,如今已聚众十万,风卷安南,朝廷的军马俱都支离破碎,孤立无援,只得龟缩于各处据点和城池,等待朝廷援军。哎……实在想不到局势会糜烂至此,事情太突然了。眼下各路的兵马已聚集了万人在禄州城那儿,广西都都指挥使司指挥使梁大人已亲自抵达了禄州,不过他眼下按兵不动,专侯陛下前来。”
郝风楼听罢,不由叹口气,某种意义来说,那个什么御使实在是祸根,若不是他非要把事情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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