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为官,倒也不是新鲜事,只是刘玉自认为无才无德,更是出身庶族,按照说,册封女官是怎么也轮不到她的。盯着谄笑着的黄公公,微皱眉来,听那意思是父亲打了胜仗,陛下才赐此殊荣,可她怎么觉着,这里头,别有深意。
见那女郎愣着了,黄公公上前笑道:“女郎,被封为女官可是莫大的荣耀,女郎还不谢恩?”还想再劝上几句,轻瞥余光,见王蕴之眸色一冷,轻放下笔,挥挥广袖,从容起身朝他而来。黄公公赶忙转身,抱拳行礼,极为恭敬地唤了声,“九郎,奴才只是按吩咐办事,您看这”
“既是圣旨,自然要遵。”
刘玉转头,有些诧异,她还以为,这家伙至少会帮上几句,哼,果然男人到了利益面前都会屈服。扭头,穿上木屐,气呼呼地就想走到廊下,王蕴之抿嘴笑了,伸手揽住她:“傻丫头。”微笑过后,轻抬起头,语气冷淡地对着几步之远的黄公公说道,“公公,我和阿玉还有几句话要说,不知公公可否先行退下?”话说得客气,可言辞之中,哪有商讨,分分明明是下令了。那黄公公见着如此,心中虽有不满,可也得点头哈腰应下。
临走之际,还不忘轻声提醒:“女郎,奴才就在府门外等着。”
待黄公公走后,刘玉从他怀中探出脑袋,朝公公离去的方向呸了声:“死太监。”骂完后,也觉着撒错了气,他不过一个太监,也只是奉命行事,真正该骂的是高坐龙椅的陛下。转过身来,不依不饶地扯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眨眼,“夫主啊,听人说陛下喜好杀人,阿玉要是进宫了,说不定第二天夫主见到的就是阿玉的一条断臂,第三天就是一条断腿”
“傻丫头,浑说什么。”弹了她的脑门,阻止了她的胡言乱语,“这些话,岂能乱说?”
唔,古人迷信,是不能说这些,免得惹来晦气。可刘玉哪顾得了,满心满肺地扑在了进宫这字眼上,脑中不停地幻想着入宫后被残害的场景,不由浑身一抖。王蕴之摇头笑了,捏着她的下巴,左看右看,不时地点头:“嗯,看阿玉模样”憋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尚可,陛下断然不会宠幸于你,阿玉无需担心,此次,权当进宫游玩吧。”
心头刚想感动一番,可听到‘尚可’二字,刘玉小脸皱起,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轻推开了他,踩着木屐到了廊下,还未走几步,王蕴之就唤住了她:“阿玉过来,为夫有东西给你。”刘玉站在原地不动,显然还未气消。王蕴之笑笑,从袖中拿出一块晶莹透亮的粉玉。
这下刘玉眼眸一亮,欢快地踩着木屐而来,一下拿在手中把玩:“这不是被我”
他点头,抿嘴而笑:“是啊,被阿玉无情当了的粉玉。”刘玉自觉理亏,尴尬站定。他伸手拉住她的,轻声道来,“这次可不要丢了。”等她点头后,俯身靠近,亲亲她敏感的耳垂,暧昧低语,“过几日我会进宫,阿玉可要等着我。”
他会入宫见她?那就说明至少这几日,她在宫内是安全的吧?刘玉笑了,在对上了王蕴之灼热的目光时,不由脸上发热,顿时明白了什么,这家伙入宫,估摸着是想做那事吧?胡乱点头应下,踩着木屐,几乎是匆忙离开。
待人去后,王蕴之眼眸瞬冷,命人立刻把今日去刘府送信的人唤来。那小郎来了后,一字不漏地将事情原委道来,王蕴之细细听着,凝眉深思,唇边溢出一抹冷笑:“如此看来,刘武是决意追随陛下了,若是这般,那陛下为了笼络刘武,他日必定会册阿玉为妃。”
廊下小郎忙问:“那郎君,预备如何?”王蕴之不语,沉思片刻后,穿上木屐,踏到廊下,吩咐小郎前去备车,他欲往赵府。
那小郎抱拳应下,赶至府门,让马车快些准备。转身时,就见到了刘家女郎刚登上马车,随着黄公公高声一喝,马车慢慢启行。他轻叹一声,方才他还去了刘府传信,不过半日,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真是世事难料啊。
此时坐在车内的刘玉,亦是蹙眉轻叹。
没过多久,马车就停在了一处,刘玉掀开帘子,弹出半个脑袋。是了,这黄公公定是怕惹是非,这才将车停在这里,再走些路就是刘府了,算算也不远,就起身下了车。黄公公站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哼着,完全没了在王府的那套阿谀,等刘玉下车后,他挥挥拂尘,尖声说着:“劳烦女郎手脚快些,奴才可是奉旨办事,要是误了时辰,那可就不好了。”
“放心,阿玉不会让公公难做人的。”行礼后,就朝着刘府走去。
对于她这样的态度,有个小太监很是不满,向黄公公抱怨起来,黄公公盯了会儿,不由分说地甩起拂尘就往小太监脑袋挥去,让他给闭嘴。那女郎的确身份低微,还没有这般与他说话的资格,可方才他看得清楚,王九郎对女郎可宝贝着,他能忍则忍,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得罪王九郎。
入了刘府,经由仆人说起,刘玉才知父亲已经从前线回来。刚迈出的步子忽然顿住,那她身在王府,却毫不知情,莫非是王蕴之有意隐瞒?
再者,现下父亲回朝,在这个节骨眼上,陛下突然封她为官,召入宫中,其中意味刘玉面色煞白,心中冷笑,难道父亲是想当一当那国舅不成?
原本是想去小院与阿碧他们叙叙旧的,现在全无心思。刘玉快步折返,朝着父亲寻常所在的院子奔去。一踏到廊上,也顾不得什么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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