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妃娘娘。”
众人哗然。
第7章(七)
太后神色猛地变了变,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是云妃?”
在场的众人心里几乎都是这个想法,云妃疯了么,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她没疯。”宋怀渊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微微冷笑。
“云妃根本没有身孕。”
宋怀渊打了个手势,便有侍卫再次架了一人进来。
这次却是云妃的贴身婢女。
宋怀渊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婢女的回答一般无二。
是云妃。
云妃假孕争宠,再假装小产,陷害赢朔。
还自以为是一步万无一失的好棋。
她以为宋怀渊不会知道她其实没有身孕,她以为宋怀渊会因为失去第一个龙嗣而震怒不已,她以为宋怀渊根本不屑于去深究一个男宠的罪名是否属实,她以为宋怀渊就算事后看出猫腻,也不会为了一个男宠和云氏一族撕破面皮。
她以为宋怀渊就算再薄情,对她也会有一丝疼惜。
宋怀渊说过,若他日她的孩子出生,便是太子。
可是她错了。
宋怀渊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慢条斯理地笑了。
他说:“云妃欺君罔上,栽赃陷害,其心可诛。”
“即日起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终身,不可踏出冷宫一步。”
“都散了吧。”
……
几次反转,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从头至尾,唯一不急不缓掌控着全局的,只有宋怀渊。
这宫中的生杀大权,终究还是掌握在九五至尊手中,宋怀渊下了决定,没有人敢反驳。
和宋怀渊回到折羽宫的时候,赢朔还有些回不过神。
他自小饱读诗书,虽是聪慧,却不懂这宫中权术。
他是个男人,如今虽成了宋怀渊的男宠,却也无法理解这后宫中险恶的阴谋诡计。
因此他轻轻松松便中了云妃的计,被栽赃陷害,被押走伏罪。
他本以为他就算逃得过一死,也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却没料到结局竟是这般。
他毫发无伤的,和宋怀渊回了折羽宫。
而陷害他的人……
“赢朔。”宋怀渊看着他出神,淡淡唤道。
赢朔回神,低低地应了一声:“陛下。”
他欲言又止,宋怀渊挑眉,道:“想问什么,说吧。”
赢朔顿了顿,问道:“陛下怎么知道……云妃其实没有身孕?”
宋怀渊一笑,那笑容里似乎透着无限快意,他淡淡道:“云妃当然不可能怀孕。”
“喝了这么多年的绝子汤,云妃怎么可能怀孕?”
赢朔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原来宋怀渊每次行房后赏赐给云妃的调理身子的汤药,不是后宫中独一份的恩宠,而是绝子汤。
“那……”那云妃被诊出身孕是怎么回事?
宋怀渊知道赢朔要问什么,直接道:“不过是朕命人在那日的药中,加了能使人假孕的药物罢了。”
“那药物最多可维持四月,四月过后,便同小产无异。”
“云妃失了孩子,自然心中不甘,又怕朕会怪罪,自是要拖人下水才会痛快。”
“朕也正好,借此动一动云氏。”
“云氏位高权重这么多年,也该歇一歇了。”
……
赢朔恍然。
原来从头至尾,这都是宋怀渊设的一个局,前朝后宫,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原来如此。
赢朔本该感到害怕的。
他爱上的人如此薄情,心机深沉杀人不眨眼。
他该感到后悔和害怕的。
可是赢朔没有。
赢朔知道,这些事情,宋怀渊完全可以不告诉他,让他一个人懵懵懂懂,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些纷乱险恶的斗争中殒命。
可是他的陛下,终归没有伤他。
第8章(八)
今夜崇明殿中灯火通明。
宋怀渊坐在首位,看着大殿中歌舞升平,心中索然无味。
今日突厥来朝,携了大量珍奇的贡品进献,宋怀渊遂命人摆了筵席,为突厥来使接风洗尘。
宋怀渊素来是极不喜宫宴的。
笙歌曼舞,丝竹绕耳,刺目又喧嚣,且几十年如一日,毫无新意可言。
却也怪不得礼部,宋怀渊平日里向来不重视这些视听的享受,从来没提过什么骄奢淫逸的要求,礼部不思进取,止步不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宋怀渊觉得这些东西可有可无。
宋怀渊端着酒樽一饮而尽,思绪不知不觉的飘远了。
底下的歌舞不知何时停了,突厥使臣起身,向宋怀渊行了个突厥的礼节,笑道:“臣此次前来,特意带来了几个身姿轻盈的突厥舞女,不知国君可有兴致一观?”
宋怀渊颔首,便见使臣轻轻击掌,数十个身着异族服饰的舞女鱼贯而入,与中原舞女的含蓄婉约截然不同的舞姿,一下子便得到了众人的注目。
其中一名女子头戴面纱,被其余舞女围在中央,虽遮了半面容颜,露出的一双眼睛便可见倾城,一举一动皆是绵绵的媚态,一时间便有数位大臣看痴了去。
乐声由缓转急,激越的鼓点里,众舞女忽的散开,只余下为首的戴面纱女子和另外两人留在大殿中央,众人正自疑惑,便见那两名女子慢慢弯下腰去,那面纱女子步履轻盈的跳上了两人肩头,被举在了空中。
她身子轻盈如燕,就算身在空中几乎没有着力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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