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剧烈的嚎哭,那动静太大,吸引了几个老伯过去,一时间围了水泄不通,刘府得了消息去接人,经过几个大夫确诊,刘家小公子疯了。
刘芩受诏要去选秀,但他已经不是干净清白的身子,这是死罪。刘小公子已经疯了,刘九荣只得让管家在奴隶市场买一个身世清白举止大方的奴隶来顶替刘芩,并且托了层层关系把刘芩送进了宫。
给刘芩画选秀册子的画师看着他的脸,赞叹着:“公子容貌倾城,此次大选一定可以为陛下所喜。”
小五静静的听,他从一开始就清楚明白的知道,能不能决定他留在陌阳皇宫的关键,不在于顾斐然,不在于他自己,而是在于李宣。
虽然他有时会想,或许李宣不喜欢这张脸,那么他会不会因此任务失败,再回到家乡?
小五卧在床上,隔着九重纱帐,等待李宣的宠幸。
两年前皇帝暴毙,太女登基,她是年轻的王,一道道纱帐打开来,李宣端坐在几案前,小叶紫檀的桌上摆放许多奏折,她停下手中朱笔,如同宋羿一般如子夜漆黑的眼眸却带着些许褐色扫了他一眼,声音仿佛远处深涧沉稳清澈,不急不缓的道:“刘芩?”
他匆忙起身跪倒,抬头一瞬不期然看到一张绝色的脸,若说子冉是带着点点梅花香让人绮念的皓月,她就是像暗夜一样深沉不可见底的深潭,不能窥见一丝情绪的的深沉眼眸并不放在他的身上多长时间,轻轻摇头道:“虽然很像,却能看出来不是。”
她手中朱笔未停,一道奏折堆在那堆如小山的奏折里,等了许久才响起她的声音:“在宫中住的习惯吗?”
小五干涩着嗓音,低低说道:“习惯。”
“嗯。”她微微皱了眉,似乎手里的东西很让人头疼。
招手让一旁宫人过来,她低声吩咐了两句,那人便来领小五离开。
小五慌乱了下,李宣注意到了,淡淡扫了他一眼。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小五看不穿她的真实情绪,她却总能轻而易举的看透小五之所想所念。
顾斐然曾提过,小五其实并不适合做细作,这么拙劣的演技,如果不是因为剑术很高又有一股非得手不可的韧性,不知死了多少回。
李宣带着笑,似乎是自嘲,更像是怜悯的看着被带出门的小五:“你真的很漂亮……怎么总感觉你很像他,真是奇怪会有这样的想法。”
小五终于在春日宴见到了沈彻,他望着和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脸愣住了。
也就是那一刻他觉得顾斐然真是失算,即使他换了一张和沈彻相似的脸有什么用,他们根本就是两种人,沈彻是生来站在那个地方就会不自觉的吸引别人瞩目的人,而小五过往的岁月里,极力去做的恰恰是极力的隐藏自己。
小五开始藏在角落里去关注沈彻,他不明白为什么沈彻的命那么好,为了他,顾斐然不惜违抗太师的命令。
顾斐然的失败在小五预料之中,一言堂带来消息,她偷取一言堂的情报已经被吴曦和秘密处理了,小五现在需要一个新的接头人。
溪清是吴太师在烟岚埋下的最隐秘的一颗棋子,极少的人知道她的存在,即使是夏子冉也不知情。
子冉捎信给他,让他变故从宜,如果发生危险立刻抽身而出。
她应该是知道了太师派给他的新任务。打掉沈彻腹中的胎儿,如果有可能,把沈彻也一并除掉。
不用夏子冉提醒他也知道,这确实太危险了,那个人是李宣心底里埋得最深的人,即使平日里冷言冷语的,何尝知道是不是李宣在掩人耳目呢。
小五知道李宣待他的好,只是在作秀,沈彻有孕在身册封在即,她需要一块挡箭牌给沈彻挡住后宫的血雨腥风,而且或许她早就开始怀疑他,所以毫不犹豫选择他出来做这块牌子。
溪清递来一包堕胎药,“不能再等了,太师有令,月底前把这事办好。”
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吴曦和全盘计划就会落空,所幸小五做得滴水不漏,不至于引火烧身。
沈彻落胎的那个夜里,李宣气愤非常,她还以为沈彻是故意在报复她,她喊出来的好些话都未曾注意到其实小五还待在他们两面前,若在平时,这些事情她总会防备着小五。
可是她太难过了,那天夜里她回到寝宫枕在小五的腿上居然哭了。
他不知道一个女子还能哭得这么伤心,她肯定明白这是件极不光彩的事情,可眼泪就那么绝提而下,一点哭声也没有的湿透了他的衣裳。
其实那时候他很自责,他特别想告诉李宣真相,然而他到底不是一时脑热的人,做不到古道热肠,他的背后有他的国家,他改名换姓,易容而来,为的不就是今天这一切吗。
在那之后很长时间,他刻意避开李宣和沈彻,制造他们独处的时间,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多了。
吴太师来烟岚以后,整个计划就算真正收网了,最后的目的只有一个,她要烟岚举国之力和东玥拼个你死我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哪个皇帝会脑子发热做出这个决定?可如果皇帝不再是原来那个皇帝呢?
吴曦和在二十年前提出了这个疯狂的计划,她事无巨细的调查烟岚皇室的一切,离间梁王和李越的关系,甚至一手策划了让李越撞破陈清和梁王偷情,李越心生猜忌将梁王削藩,为吴国除去了一个大敌。
正是这样日复一日的监视着,探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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