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起来很厌烦,我看到她将一张纸扔到桌面上, 其他老师都围过来看。
“你果然没开玩笑!” 他们大笑起来。
这是最近一次考试的答卷,我可能没能拿到另人满意的分数,但我已经尽力了。 他们发现了站在旁边震惊的我,赶忙说 “弄干净了么?好样的!”然后脸上堆满假笑的把我送出办公室。
从此我学到了人都是两面派。 这堂课我将永生难忘。
在那时,年龄在四岁和15岁之间的孩子是不允许探望犯人的,所以ki和我没有机会见到父亲。 母亲接管了父亲的生意,连同管理年轻黑帮成员的职责。 她不得不去哪都带着还是小宝宝的, 但她渐渐习惯了这一切,只是静静等待父亲被释放的那一天。 我从来没有听到她抱怨过一次,为了能减少她的忧虑,我没有提过学校里发生的事。
但渐渐的,由于我没有对任何人诉说着件事,威胁恐吓变成了家常便饭。我的运动衣运动鞋被扔到火炉里,每当大扫除我总是被破去清洁地板,平时我被当作不存在 一样被忽视。那些歧视我的孩子大多是成绩好,父母有着体面的工作。他们对我耍的花招是那么隐蔽狡猾,除非我大闹一场,老师们绝不会发现。我知道即使告诉别 人这些事情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威胁我的人会在下次变得更小心,确保不被发现。但无论他们如何怎样欺负我,我从来没有哭过,也没有逃避 上课。
仅有的朋友是笔记本和铅笔, 我会利用休息和午餐的时间画画,不去理会同学的嘲讽。
“你爸爸是黑帮的!真可怕!”
“我猜你爸爸不会来开家长会!他在蹲监狱呢!”
“ 当黑帮成员怎么了?有错么!” 我反驳道,因为唯一伤害我的就是关于父母的诽谤。 即使作为一个黑帮成员的女儿,命中注定会被别人像对污垢一样对待, 我还是决定不去为了交到朋友而扮演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每当从充满仇视的学校回到家,我们的猫狗总是在门口等着,摸着它们柔软的毛,我便能够平静下来。人类会撒谎,会做出残忍的事情,但动物不一样。这些我每天 喂养的动物能辨认出我的脚步声,跟着我在池塘旁走来走去。它们需要我,对于我来说它们也不仅仅是宠物,更是家庭里的成员。 在春日里,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我看到樱桃树上的花瓣如同雪花一样纷纷舞动,我的心也跟着跳起了舞。如果我将耳朵贴到树干上去,相信会听到那微弱的跳动 声,并且能感觉到树在对我悄悄诉说。夏天到来的时候,樱桃树的花朵都已经凋谢,我便躺在树下,望着天,想像着浮云外更远处的世界。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家 是唯一一个让我真正快乐的地方。
母亲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我曾经是一个容易生病的小孩,所以她常常为我担心,也从来没有远离过我。但这也造成了我对她从我的世界消失这个想法的深深恐惧。 一次我卧病在床,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看到母亲,我大声喊她,但没有回应。我光着脚冲出家门,到大街上寻找她的踪影,最终在她从商店回家的路上碰到了。
“你在干什么?你应该躺在床上的!” 她脸上充满了疑惑。
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如此恐惧,当我生病时母亲会把饭送到床边: 点缀着红彤彤梅子的麦片粥,还有闪着光的半月型桃子。仍记得那麦片粥的甜美和咸梅子的特殊香味, 在当时,我不曾知道这段和母亲度过的时光有多么短暂。
一天我发着烧从学校回家,uchi, 父亲帮里的一个年轻成员, 走进我的房间。他到我的床边说:
“你生病了么?宝贝?”
他眼中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我察觉到了他举止中的一丝怪异。
“是的。”我回答说,尽量不去看他。
“湘子,你俨然是一个大姑娘了,而且还在变得越来越漂亮”
m脸贴过来,试图吻我。当他将粗糙的手伸进我睡衣时,我奋力挣扎起来。我看到他袖子下露出的手臂文身。 最终我又踢又抓的把他从我身边推开,但全身还是因为恐惧而不停的颤抖,强烈的恶心让我几乎呕吐出来。几天后,uchi因为吸毒被拘留。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成年人。
不久我升入四年级,父亲已经从监狱释放. 他开始在每天傍晚去那些开价昂贵的酒吧,然后在半夜喝的醉醺醺的回家,由酒吧的女老板们搀扶着。 他会大喊:“孩子们,我带了食物给你们,快来看看!” 我不想在父亲喝醉的时候惹恼他,所以无论我有多困多饱,都会从床上爬起来。
“看起来很好吃,爸爸。”
我会在每吃完一块蛋糕或饼干后强迫自己露出微笑,这也是我开始发胖的时候。在学校,嘲笑变得愈演愈烈,我被同学称为“猪”或者”胖子”。
我讨厌每天晚上看到父亲醉醺醺的回到家, 同时,我也对那些搀扶他回来的酒店女老板们感到厌恶,她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道,和那过份甜腻的声音,都让我感到恶心。
她们会在我和母亲面前亲昵的贴着父亲,即使后来我意识到她们根本不在乎父亲,只在乎他的钱, 我还是会为母亲感到难过。她要向那些女人鞠躬,感谢她们送父亲回来。
父亲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当他生气的时候,会大声吼叫,并把气撒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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