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满含期待地道:“爹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听元歌说时,她就觉得这算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但这种事情,她妇道人家也没有定论,公公久在朝堂,经历的风雨多,若是连他也认可,那这主意八成就能够行得通了。
温璟阁笑道:“少不得我得豁出这张老脸,照着她的主意去演场大戏了!照她说的安排吧!”
※※※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温府和李树杰的婚事越议越热,但在如此热闹的议论下,温府却迟迟不予回应,这难免让众人暗地里起了疑心,猜测着这桩婚事里是否有什么蹊跷,一,酒楼茶馆,戏院酒肆,但凡人多是非多的地方,到处都在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京城最热闹的天然居中,听着周围人的热议,角落里身着黄色左衽直缀的男子脸上露出了笑意。眼看众人的关注度越来越高,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该走下一步棋了。
“啪!”
酒碗摔碎的声音从角落处响起,清脆响亮,即使在众声嘈杂的酒楼,依然十分响亮。众人蓦然都沉静下来,下意识地朝着角落处望去,却见一名四十岁左右的黄衣男子正在借酒浇愁,神情郁卒,醺醺然已有醉意,看他的桌上少个酒碗,看来摔砸的人应该是他没错。
“什么温阁老,什么翰林院学士,都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卑鄙!龌龊!”黄衣男子醉醺醺地站起身来,面颊泛红,醉意匪浅,踉跄着有些站立不稳,啪啪地拍打着胸膛,道,“我李树杰也是堂堂男子汉,靠我自己走到了今天这步,你们打听打听去,我不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可是,堂堂当朝阁老,翰林院学士,居然言而无信,不承认这门婚事,你们给我评评理,说,这算什么道理?”
说着,又是一个酒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李树杰?这个借酒浇愁的黄衣中年男子就是李树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上了本人?众人的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眼睛灼灼有神地盯着那醉醺醺的中年人,想听到更多的内幕。
人群中有人高声道:“想让我们评理,你得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轰然应道:“是啊!是啊!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不就那么回事吗?我跟温兄言谈投契,说到女儿之事,我就一个嫡子,想要求娶一位好人家的嫡女,正好他说起有名嫡女。我不过是跟温兄谈得投契,这才起了结亲的念头,想着我从四品的参政,他正五品的翰林院学士,也算匹配,我哪知道竟是温阁老的府邸?”李树杰醉醺醺地道,“可是,就算是当朝阁老,也该讲道理吧?我跟温兄说好的亲事,温兄把温府的玉佩给了我,还有他女儿的庚帖,这就不是戏言了吧?我想着,既然已经结了亲事,就上门拜访去。结果呢?”
黄衣男子嘶吼着道:“结果,他们居然把我撵了出来,你们说有这样的道理吗?”
“欺人太甚啊!就算是当朝阁老,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好歹李大人还是朝廷官员呢,门楣也没辱没温府啊,怎么就能这么欺负人呢?”有人义愤激昂的举拳道,“这还没做首辅呢,就这样霸道,不讲信用了,这要做了首辅,是不是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可不是吗?太欺负人了!”
“温阁老不是说为人耿介清明吗?怎么能这样做事呢?太不妥当了!”
“是啊是啊,再怎么说,也是给了信物和庚帖的,这婚事就算结下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怪不得温府始终没出面,果然是想赖掉这桩婚事啊!”
“还是阁老呢,连我们这些斗升小民都不如!”
……。
在李树杰和开头那人的引导下,加上人群中一些响亮的义愤填膺的声讨,众人议论纷纷,都在指责温阁老和温府的不是,觉得温阁老这样做太不厚道,实在没有当朝阁老的气度。
“咱们京城那可是讲理讲德的地方,就算是当朝阁老也不会毁掉应下的亲事啊!”忽然有人跳了出来,站到桌子上,慷慨激昂地道,“李大人你别担心,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陪你去温府,把这件事问个清楚,天子脚下,我就不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悔婚?弟兄们,咱们都去,给李大人壮壮胆!”
“我去!”
“我也去!”
“算上我!”
……。
被他这一鼓动,顿时有人应声。刚开始还只是四周零零落落的人,慢慢的,酒酣耳热后,人的理智和冷静也就跟着慢慢消退,应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到科举之期了,京城举人学子本就多,这时候也跟着自诩仁义道德地站了出来,喊着“人无信不立”,也跟着站了出来。
“李大人别怕,咱们大家伙跟着你去温府,讨个公道!”
看着眼前一张张激昂的脸,李树杰的眼角慢慢湿润了,忽然将手中的酒碗再往地上一摔,吼道:“多谢各位给我李树杰主持公道。好!去就去!士可杀不可辱,我李树杰这次就算豁出命去,也要讨个公道回来!”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来到了温府。
这群人一路走来,早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一打听是为了京城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温府婚事来讨公道的,有好热闹的,也有真觉得气愤的,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也都跟了过来,等到温府的时候,已经聚集了数百的人,将温府前面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只吆喝着让温阁老出来,好好解释这件事。
正值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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