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件被随意团了团放在最上面的雪缎白衣。一手拿起来,正准备丢在一边,却恰巧就看见了绣在衣襟内侧的“轩辕”二字。
叶凝霄眯了眼,不由得又看了看水默然,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轩辕,是国姓。
随意找了件衣服套上,不合身,却勉强能穿,叶凝霄走到水默然身边,虽然他无害,可是光凭轩辕这两个字,就又一次坚定了叶凝霄要杀掉水默然的决心。
现在只要是和朝廷相关的,叶凝霄都不会放过。
房间里的空气阴冷起来,杀气也愈见浓重,水默然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他只知道男子走到他身边了,而他研究解药遇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顺手抓了男子的手腕过来把脉。
叶凝霄被水默然微凉的手一抓,没有反射性地躲开,反而杀气消了大半,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兴许是水默然过于认真的样子让叶凝霄不忍打扰他,任由他去了。
男子的脉象沉稳中略显浮躁,也许是自己这两天躁进了,水默然有些懊恼,再次摸出一个白色的药丸递给男子,“吃了。”
看着水默然手中通透浑白的药丸,叶凝霄反扣上水默然的脉,这人的内息悠悠绵缓,像极了自己体内多出来的内力,此刻叶凝霄终于知道那三十年内力是哪里来的了。
“名字。”开口冷冷吐了两个字,叶凝霄忍不住细细打量起眉头微皱的水默然,头一次对眼前的人产生了兴趣。
水默然却没有立刻回答叶凝霄,他刚刚将自己绕进死胡同里,还差一点点就要绕出来,自然没注意到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不由自主左手又抚上下唇,炼蛊的最后一种毒液难道不是百足虫的唾液么?牧靡草按道理没有问题,可是为什么会有轻微的排斥反应?男子的身体确实一天比一天好,可是脉象平稳中却透露了一丝不和谐,水默然想不明白,但那类似暴风雨前的平静,着实让水默然不安。
一圈想完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迟钝的感觉似乎才回来,被男子抓住的手腕骨头都被挤压到刺痛,水默然这才抬头看了男子,直接对上叶凝霄犀利的目光,水默然不明所以,眉头深深蹙了。
叶凝霄难得开口问人的名字,换来的却是水默然的漠视,扣住水默然的手不由自主就加重了力道,可是水默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叶凝霄的力道自然就失了分寸。事实上早就失了分寸,水默然甚至怀疑伤了骨头,但是水默然不会喊疼,叶凝霄也意识不到,等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过于用力的时候,已经在水默然纤白的手腕留下了严重的红痕,随着痕迹渐渐退去,一个乌青的手印渐渐泛起,清晰可见,而水默然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
叶凝霄很清楚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如果水默然还不回神,说不定骨头就会这样被自己捏碎。叶凝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轻易就失了分寸,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连疼都不会说,甚至连挣扎都没有,这样的场面让叶凝霄自己也愣住了,冷眼看着水默然乌青的手腕,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
水默然试着动了动手腕,钻心的刺痛,但只是压迫到神经,骨头到没什么大碍,所以也没在意,只是放下手臂,让自然垂下的衣袖盖住了伤痕,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了。水默然没打算责备男子,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之前男子似乎问过他什么,却实在是想不起来他到底问了他什么,所以自己有错,怪不得别人。见男子没有再问他的意思,水默然换左手拿了玉蟾丸,这次直接塞进叶凝霄口中。
叶凝霄知道水默然塞过来的不是毒药,张口就了,吞了,目光却集中在水默然被衣袖遮住的手腕处。看着水默然对那个伤如此漫不经心,并且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叶凝霄面上虽然还是一贯的冰冷,心底却不是那么平静。
叶凝霄冷血,也残忍,但是水默然完全没有一点反应,不求饶,甚至不喊疼,叶凝霄的残忍就突然间变得毫无道理和意义,况且水默然白皙的手腕上那个清晰的痕迹仿佛就在眼前,怎么也无法忽视,叶凝霄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对眼前人做出更加残忍的事,冷哼一声掩饰自己的反常,转身走出房子,久久都没意识自己将名字这件事完全忘记了。
第二天一早,叶凝霄和前几日一样,缓缓运气行功,一缕飘渺的药香在悠然地萦绕在鼻息。几日相处下来,叶凝霄知道水默然不但完全无害,而且还有精湛的医术,若能留为己用,自己也不想浪费这样的人才。老实说他其实不讨厌这样的清晨,平日绷紧的神经现在可以全然的放松,清雅的药香也让人心情愉悦,叶凝霄深深吸了一口气的同时,和往常一样的安然突然被一声清脆的碗碟落地声打破。
水默然向来稳重,这碗碟碎得委实奇怪,叶凝霄忍不住起身,循声望去。
屋外,水默侧身而立,左手捂着右手放在胸前,正盯着碎掉的碗碟不知所措,身体也轻轻的颤抖着,叶凝霄以为水默然是因为手使不上劲所以不小心滑了药碗,却只是冷眼看着,没有要走上前的意思。
水默然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被打翻的药了,之所以会打翻药也不是因为叶凝霄造成的瘀伤,眼下这是,太久没有服药,旧疾复发了。本来那日就是去采药,药还没采到便捡了叶凝霄回来,之后就一直忙于照顾,早就将采药一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每月服用一次抑制毒素的药丸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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