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肖子孙。
柳儿到是不很在意,这样的纨绔子弟,在京城实在常见,只不过他有个翼王这样的哥哥,才将他的平庸显得如此明显。刚才初进船舱的时候听到两人的对话,虽说听的不太明白,却也可以知道萧夜有解不开的心结,翼王这才命柳儿弹曲忘忧的曲子,为萧夜宽心。
柳儿应了一声,指尖轻轻划过琴弦,随后便行云流水般的拨弄开来。柳儿已经全然投入到曲子中,鸟鸣声,溪水声……每一声都是从他的指下流出,却又让他自己也沉醉其中。萧云先是端杯浅尝,之后便停杯望着柳儿,看着柳儿低敛的双眼,微颤的睫毛,上扬的唇角,一脸恬静的微笑。
萧云便学着柳儿的样子,闭了双眼,用心去体会乐声。一曲终了,萧云却还意犹未尽,“好。”他尤未睁眼,便开口称赞。“谢王爷夸奖。”多少人称赞过他的琴声,甚至赏了重金,却都不如翼王这一声好,柳儿笑容更深,萧云睁开眼便瞧见这笑,看到柳儿眉眼唇边均是满满的笑意,那份满足的快乐竟让萧云移不开眼,久在朝廷,已记不起有多久没见过这么纯粹的笑容了。而这么难得的笑容,竟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声称赞。
萧云强迫自己别开了眼,看向弟弟萧夜,却惊讶的发现萧夜的脸上竟也挂着轻松的笑容,萧夜看到萧云的惊讶,冲他淡淡笑了一下,“听了这仙曲,我若再苦着脸,那不是糟蹋了这曲子。”说完,他又转向柳儿,“不知此曲何人创作,你手上可有曲谱?”萧夜也是个喜爱乐曲的人,所以忍不住想要来这曲谱,好仔细揣摩一番。
谁知柳儿却不回答他,而是反问,“二位可听出了这曲子的内容。”萧云半眯着眼睛,回想刚刚的滋味,“仿佛是在林间,清风徐徐,溪水潺潺,鸟鸣声声,若说是仙境也不为过。”
柳儿轻笑着摇头,“柳儿没见过那仙境,而王爷所说之景,这人间便有,何必去那天上寻。”
听了柳儿的话,萧夜点头称是,“这自然之景,自然之美,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往往注视的是前方的终点,而忽略掉了这身边的美景。”
“正是如此。”柳儿附和道,“柳儿所弹奏的便是自然之景,而自然之景变化无穷,又怎么写成一成不变的曲谱呢?”听了这话,萧夜若有所思的端起酒杯,没再说什么。
柳儿再望向萧云,他却一脸玩味的看着柳儿,笑着称赞道:“真是不错啊。”这明明是一句称赞的话,可柳儿却敏感的觉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柳儿愣了一下,怎么会觉出危险,再看向萧云,他正端着那紫红的酒杯,一抬手,一扬头,一杯酒饮尽,酒杯还停在他手上,被他轻轻抚弄着,动作慵懒又带着似乎与生俱来的优雅。像极了休憩中的猎豹,虽是慵懒,一旦行动起来,却是危险万分。柳儿安慰自己,是翼王那无人能及的气势,才让自己感觉到了危险吧,即使是危险,也是对那扰乱边疆的夷人来说的,而自己又不是他的猎物,哪里会有危险呢,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但是对于那句称赞,柳儿心里还是略觉不安,解释说:“王爷谬赞了,其实这些只是柳儿应付师傅的话,因为总是记不住曲谱,又怕挨骂,只好自己胡乱弹奏,再用自然之说来应付师傅。”萧夜大笑,“哪里谬赞了,你应付师傅的曲子和话都如此了不得,那你若认真起来,哪还有人能敌。来,萧某敬你一杯。”柳儿也不再解释,只是安下心来,与二人品酒谈天。
第二天醒来,柳儿揉揉因为宿醉而有些发晕的头,想想昨晚的事情,似乎是一场梦,就算是梦一场,那也知足了,真是美妙的一晚啊,竟能与翼王一起把酒言欢,若天天能有此梦,那让他长眠不醒他也甘愿。柳儿一边回味,一边下床去梳洗,却不小心被拌的险些摔倒,仔细一瞧,竟是一只金丝楠木的古筝,那昨晚的一切便不是梦境。柳儿按住狂跳的心,昨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前面谈天弹曲自是没什么,只是自己后来多饮了几杯,什么事都记不起来,所以早上才把这一切当作是梦一场。若自己说了什么不敬的话,做了不敬的事,那可如何是好。柳儿烦闷了一会,又想开了,翼王每日那么繁忙,对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哪里会放在心上。想了这些,却又有了些淡淡的失落。
柳儿梳洗过后,开了窗子,看看日头,已是正当午时了,他们的生活与平常人家总是不同的,大街上小贩行人熙熙攘攘,而烟雨楼却是静悄悄好似背景一般。这明媚的白昼都是别人的,他们,只享有无尽的黑夜。柳儿苦笑了一下,这些消极的念头最好还是忘记,在这烟雨楼里,走了极端的人不是用双手就能数清的。柳儿正想着如何打法这个下午,就来了不速之客,欣儿。
欣儿是这儿的半个老板,从前也曾经是当红的小官,只是年华已逝,便留在这里做做管家,也就是管理这里一众的小倌。“柳儿,昨天那位爷好大手笔,这上等的金丝楠木,有金子都无处可买,他就这样赏你了。”柳儿顺着他的指向,看着摆在屋子中央的古筝,唉,这么好的东西,竟要糟蹋在自己的手里了。欣儿见柳儿只是看着古筝,也不说话。他们烟雨楼的人都知道柳儿的性子,除了离人,他和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所以欣儿也不去自讨无趣了,直接对柳儿说,“昨晚上吴离大人可是好一阵折腾,今儿个约了你去游湖,你准备一下吧。”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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