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解释,作为一个男人,一个长辈,做了就是做了,其间的种种阴差阳错,也没必要多说。
岳胜忽然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过去绕开杨兴就要去推卧室的门,被杨兴情急地一把拽住了。
“你干什么?”
“把他还回去。”
岳胜两眼喷火:“我回来了,你不需要他,把他还回去!”
最后一句的怒吼被杨兴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了。夜深人静,他怕吓着了孩子。
给杨阅改成现在这个名字,是他的私心。
只不过,能对岳胜造成这么大的刺激,实在没有想到。
岳胜奋力挣扎起来,两个人四手交错得互相用力。
杨兴能听到对方含糊的声音,大概是“杨阅已经死了,根本没有杨阅了”之类的。这种话是他的死穴,以前他也曾为岳胜的口不择言狠狠惩罚过他,可这次却居然没有被深深刺中的感觉。因为在手指的较量和掰扯中,大量的红色液体忽然从两人的指缝中涌了出来。
杨兴吓坏了,第一反应是岳胜在吐血,握住对方手掌强行翻开,才发现是刀伤。
“岳胜!不要动!”
被二次迸裂的伤口,需要紧急救治,杨兴跳起来要去找药箱,却看岳胜瞪着眼睛,没听见一样,只是要去拍门。
他赶忙侧身挡住,胸口上一声闷响,立刻就是一个深色的手印。
“让他滚!”
“岳胜!”
“让他滚!!”
杨兴再顾不得许多,咬紧牙手肘紧紧勾住岳胜肩颈,连拖带抱得强行把他拽进了厨房。关上门,在狭小的空间里,用身体紧紧压住对方,腾出手来找药箱。
“放开我,放开!”
岳胜固执地要发狂:“你让他滚!”
杨兴被他推得撞在墙壁和冰箱上脸上一阵扭曲,却依然紧贴回来,毫不放松。手里不停,找到药瓶,j□j针头,倒吸了一管。
他一只手死死把岳胜锁紧在墙上,一边凝视着对方眼睛,哄小孩一样的声音:“岳胜,你冷静下来,你先冷静下来,好吗?”
岳胜好像终于听进去了,跟着眼睛一黯,不敢置信地看着胳膊。
杨兴动作快狠准,针管里的药水线消失得很迅速。
注射镇定剂非他所愿,但特殊情况下,为了岳胜的手,只好硬着头皮用了。
“听我说,你的精神状态很差,这个药能让你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我们再好好谈,行吗?”
岳胜慢慢地眨了眨眼,轻轻说了声:“叛徒。”
“啊?”杨兴没听清。
“你是,叛徒。”
药效发作很快,岳胜软软地滑了下去。他瞪大了眼睛,努力想看清杨兴,可那视线却逐渐模糊起来。
他不想睡觉,也害怕黑暗。眼皮只要一合上,意识就会无限制地滑下深渊,高空坠落的感觉并不好受,而最终摔落在地,替换在他身体上的,始终是雷诺的脸。
杨兴眼睁睁看着岳胜从无法聚焦到闭上了眼睛,溜出唇缝的话竟然还是那句:“你爱我吗?”
呓语一样的呢喃,听在杨兴耳里,就变成了灵魂的拷问。
今时今日,他再也无法象以前一样无比自然地说出标准答案。
岳胜真正想要的,自己毕竟没法给他。
这一觉因为药力的关系,竟然无惊无扰。岳胜醒过来的时候,天还黑着。
他习惯性地扭开台灯,看看表,凌晨5点。
身上的衣服换过了,穿得是他惯常的t恤运动裤,连内裤都是干净的,闻一闻皮肤上还残留着沐浴乳的气味。手上被细致地重新包扎过,他抬起手掌看了半天,尝试着握了握,便皱起眉头。
自己的房间基本没有变化,只是一些花花绿绿的塑料玩具机器人被翻了出来,凌乱地扔在桌上和角落里。
他翻身坐起,对着衣柜的镜子打量自己,却只看了一眼,就厌倦起来。
轻轻推开杨兴卧室的门,床上的大人睡得很熟,想是累坏了。床角横过来一个小小的身体,那是以前岳胜习惯的位置。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脑海里被过去和杨兴相处的时光不断刷着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步履沉重地躺回自己的床,在黑暗里凝望天花板。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
鸟开始叫了。
天一点一点地亮起来。
杨兴的闹钟响了,跟着外面有了一些动静。杨兴喊杨阅起床,协助他穿衣服,督促着刷牙洗脸,一些再熟悉不过的日常对白......就和以前自己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岳胜默默地听着,感觉到有脚步过来,闭上眼睛装睡。
“这是谁啊?”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问,很好奇:“怎么比我还能赖床啊?”
“嘘,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让他睡吧。”
门被轻轻带上,外面远远传来:“动作快,不然幼儿园要迟到了。早点,路上买给你。”的一连串呵斥。
那属于家长的亲昵蛮横口吻,是岳胜这几个月梦寐以求的东西。没想到,一旦对象变换了,局外人一样的自己再听见,竟能如此,心如刀割。
岳胜深深吸气,却觉得腹部缺乏力量,就自我放弃地屏住呼吸。一直忍到大门被嘭一声关上了,只剩他一个人。
他才起来,大大地喘了一口,游魂一样,仔细打量整个家。
杨兴昨天穿在身上的外套,粘了血污,被扔在沙发上,岳胜拣起来,把脸埋了进去。
浓重的烟草气味,就像残留在杨兴指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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