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七年,是不是真的很长,长到可以颠覆曾经有过的所有感触?许久以前,他们还不曾彼此拥有,之前的生活也毫无交集。他救他,只是因为机缘巧合;他离开他,也是因为缘分尽了。那时候尽管两人朝夕相对,终日抚琴弄乐,他却始终心系他人,根本无意长留,美景于他,不过是无生命的点缀,不具有任何鲜明的色彩和意义。
七年之后重回故地,沐惜追怀着与过去完全不同的心情细细品味同一个所在的山光水色,每天生活忙碌的重点仍是一样的口舌争风,一样的吟风赏月,心中却是一番全然不同的感受。曾经怪时间流逝得太长太慢,日日盼着出谷,如今悔到肠断处,只恨岁月消逝太无情,夜夜都望白日莫要到来。因为每经历一个昼夜的交替,他就能隐约察觉出身体机能缓慢退化,虽然并不明显,但体能一日不如一日却是不可争辩的事实。以前在寒剑山庄,他就常会无缘无故的昏迷过去,有时候是半刻,有时候是一连数日,醒来时,枕畔都会掉落大片的霜色发丝,让人触目心惊。现在,退化的表征更是变本加厉。
最初,雪见愁还有兴致因福寿延年与他争风吃醋,到了后来,沐惜追能分明咀嚼出些许被冷落的滋味。雪见愁不再有事没事的找他麻烦,反而时常把自己关在房内一待就是大半天。终日陪伴他的,只剩下那两只在他精心照料下显得越来越笨重的白鹤——怎么看怎么都是肆无忌惮的偷懒贪眠、幸福满满的无忧无虑。
沐惜追不得不开始怀疑,从雪见愁口中说出的那些绝情话都是真的。一想到那些话或许都出自真心,他就蓦地感到一阵心如刀绞……
外面福寿与延年闹腾得太过不同寻常,终于引起了雪见愁的注意。当他踏出房门,就看见沐惜追昏迷在寒潭岸畔,长长的银发蜿蜒浸在水里,有些掉落下来,便顺水漂流而去。
“明知道不能受风寒,还要在外面吹风,是嫌命太长了吗!昏倒活该。”恼恨的怨嗔一句,雪见愁纵身自阁楼飞掠而下,俯身想要将人扶起。
原本闭着眼的人忽然睫毛一颤,雪见愁看出了端倪,瞬间怒道:“你竟敢骗我。”说完欲把人自怀里推开,不料却被施以巧力扯住了袖腕,半晌挣脱不得。
“前辈息怒。”
“哼。”
“若非如此,前辈怎会愿意下楼相见?我实是被逼无奈啊。”
“无聊的把戏,我不会上你第二次当。还不放手!”
“不放。”
“嗯?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雪见愁隐忍住滔天怒气,周身都浸润着危险的气息。
“前辈爱听,再说十次也无妨。”沐惜追缓缓睁开双眼,薄唇似笑非笑,“我说我不放,不放,不……”
“停!给我住口。”雪见愁忿然道,“再说一个不字,我现在就送你下黄泉!”
“能够死在前辈怀里,是我前世修来的造化,沐惜追此生无憾矣。”
“死到临头还能口出狂言!你胆子不小。”
“哈。”沐惜追轻笑着再度阖眼,偎着他心满意足道,“前辈别动,我想就这样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很快就好。”
“要睡回床上睡,我没空陪你无聊!”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沐惜追深感认同的道,“但是现在我手软脚软,只怕走不到一半又要昏倒,到时反而麻烦,所以……还是有劳前辈抱我回房吧!”
“你有弱不禁风到这种地步吗?难道一直以来我错认了你的性别,原来你是个姑娘家!”
“诶,我是不是姑娘家,前辈不是早就验证过了,需要再来一次吗?”
“免了。我没兴趣!”
冷嗤归冷嗤,雪见愁到底没能狠心到撒手丢下他不管。
沐惜追见雪见愁将自己打横抱起,却似不费吹灰之力,心中免不了一阵唏嘘暗叹,倒也不再逞口舌之能,一路安静得有些异常。
到得房内,雪见愁把人抱至床畔放下,正要松手起身,不意被他一个反身压倒在榻,登时眯了眼眸讥诮道:“你不是手软脚软,走到一半就会昏倒?怎么这会儿又有力气了?”
“此一时,彼一时。望前辈看在我是将死之人的份上,万万不要拒绝。”
“是啊,你何止是将死之人,还是死不悔改之人!”
“同样都是死,我当然选择一夜fēng_liú之后尽兴而死……”沐惜追俯身轻咬着他的耳廓,吐息微烫,“前辈以为呢?”
时值午后,阳光透过窗纱映照一室明亮。在阵阵晃眼的金色微茫中,雪见愁的身体忆起了曾经噬骨锥心的极致快感,如玉凝脂的肌肤骤然绷紧。
“唔……你……”
“前辈,舒服吗?……”
“嗯……”
“这样呢?”
“……”
“还是这样?”
“啊……”
沐惜追满意的听到雪见愁发出撩人的呻吟,原本清明的杏眸也渐渐染上了氤氲的水色,朦胧瞥去柔光荡漾,美得动人心魄。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揭去他衣裳前襟,唇舌沿着平滑的腰腹游走,直至触到禁忌之地,成功惹得身下之人一阵激喘。
“前辈……这几天你把自己关在房里,是不是为了躲我?”
“嗯……什么……?”
“你故意把我晾在一边……”
“唔……我、我没有……”
“哦?那前辈不理我,整天都在房内做什么?”
“我……啊!你……”
猛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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