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缺什么东西。
自李伯伯去世之后,母亲好像苍老了不少,才四十多岁,白发就已压抑不住的态势疯狂地生长起来,人也显得萧条起来。
“妈。”我坐在床边,看到母亲微微动了一下,轻声叫道。
“萧然,你回来了啊。”母亲看到我,想坐起来,但是因为伤了腰,刚刚一动,就痛得脸色都变了。
我连忙扶她躺好,“妈你身体不好不要乱动,以后过年家里的活就交给保姆去做好了。”
“哎,是我老了,不中用了。”母亲叹气,“萧然,我是不是耽误你的学业了?”
“哪有的事?我在s市一点也不忙。而且本来就要放假过年了。”
“哎。”母亲一口接一口的叹气,一点也不像早年那个精明强势的女人了,“我这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说不定哪天就跟着你李伯伯去了。”
“妈,你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你只是闪了下腰而已,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妈的身体妈自己知道,如果放在早几年,怎么会摔一下就这么严重,是身体不行了。”
“妈,这些事你自己不要乱猜测,不是还有医生吗?好好调理你的身体很快就会好的,不要胡思乱想。”
“我都这个年纪了,身体怎么样也不重要了。”母亲苦笑一下,看着我,说道,“如果我哪天走了,也不打紧,我现在主要放心不下的,是你。”
“我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现在生活得一切都很好。”
“哎,做母亲的,哪个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女开枝散叶,幸福美满。”母亲拉着我的手,说道,“你现在也不小了,还不谈个女朋友带回来,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啊。”
我下意识的眼睛一抬,明显看到阿凡的身影僵了僵,然后转身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妈,我大学都还没毕业,你做什么这么早就说这种事呢。日后慢慢来你总会看到的。”
母亲听着我的话,好像有点犹疑,又数了数,“也不小了,你爸爸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你了。”
我心里惦念着阿凡,他对这种事向来敏感,便和母亲又扯了几句,就从病房里出来了。
我在走廊上找了一圈,都没有阿凡的人,又绕到医院允许抽烟的小隔间,看到阿凡果然在那里,面朝窗户,背对着我,地上一地都是芙蓉王的烟头。
“阿凡。”小隔间里没有其他人,我从背后抱住阿凡。
“恩。”阿凡漫不经心地应一声,他的手指夹着烟,一截烟灰从指间落下来。他好像愈发长得英俊,连手指都是那样漂亮,就连拿着烟都像是在拍广告片。
“我妈妈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年纪大了,难免会胡思乱想。”
“不用多久,我妈妈,大概也会这样催我的。”阿凡默默地说道。
“阿凡......”
“我们迟早要面对这样的事,逃避是没有用的。”
“再等一等好不好,等我”
“如果你不想出柜,我可以出柜,像我妈摊牌,和何睿,或者其他人,都行。”
“阿凡!”
阿凡转过头来,斜睨着我,“怎么了?你愿意这样拖着,我可不想一直欺瞒着我妈。”
被阿凡这样看着,我只觉自己连呼吸都有些压抑了,“等我妈妈出院了,我们就告诉她们这件事,好不好?”
听我这样说,阿凡的脸色才好转一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这么些天很累吗?怎么瘦成这样?”
“瘦吗?”我捏捏自己的脸,再看看阿凡,“肉比你多。”
“有吗?有肉吗?我怎么没看到?”阿凡说着,伸出没拿烟的那只手在我脸上捏了捏,又伸到我腰后捏了捏。
“别闹了,痒死我了。”我拉过阿凡不规矩的手,“我们回病房吧,我还想趁着假期多陪陪我妈呢。”
刚从小隔间出来,冷不防迎面就碰到颜伯母。
我连忙松开阿凡的手,绕到另一边把阿凡手中的烟头拿下来,假装刚才只是去把他手里的烟头拿走。
“伯母,你也来看我妈啊。”我勉强笑道,感觉脸都要僵了,一边赶忙接过颜伯母手里提着的饭盒。
“是啊。你妈妈她太不小心了,我们这个年纪,怎么经得住那样一摔。”我们三一起往母亲的病房走,“阿凡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回家了都不先打电话和我说一声。”
“下车之后刚好打了个电话给萧然,听说阿姨病了,就和萧然一起过来了。”
“这么多年,只有我们家这一对孩子感情最好,亲得跟亲兄弟似的。”颜伯母转头看看阿凡,又看看我,笑道,“前些天我还和你妈说呢,说这俩孩子感情这么好,真该结拜成兄弟认我和你妈做干娘。”
“妈,你别想一出是一出的。”阿凡接口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亏那些小女孩子那么喜欢你,之前我去买菜,菜市场的王姨还说要你给她女儿签名呢。”颜伯母说着拉起我的手,“不过这事是认真的,萧然你以后就叫我干娘,以后你们俩毕业了,在外地工作,还要相互扶持着呢。”
82
母亲住院,我依旧和阿凡一起住在安阳小区里。
在这里住了多年,和颜伯母的感情也很深,我早已把她当做半个母亲,因此转口叫干娘也很顺畅。
只是阿凡,才不肯认我妈做干娘,他说要叫就叫妈,瞎认什么干娘。
我无语以对。
过年的时候,把母亲也从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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