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恒面无表情地听他汇报完,挥手打发他出去,陈镛头痛地揉着额角,说:「就算生活习惯相同也不能证明他是叶老板,大哥,你真的要把他留在身边?」
如果是短时间拘禁也就算了,老大竟然打算把那个敌方头目长时间绑在身边,这无异于是留着一颗定时炸弹!
「我自有考量。」萧震恒轻描淡写,命令道:「不许你们为难他,他有什么要求都得尽量满足。」
「那怎么行?」陈镛叫了起来,「如果他是卧底来刺探我们的机密怎么办?」
哪个老大会蠢到亲身上阵做卧底?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萧震恒瞪了他一眼,说:「如果连个人都盯不住,你趁早卷包袱回乡养老,别给我在这丢人现眼了。」
被骂得一头汗,陈镛缩着脖子退出去,怨叹自己命苦的同时,也不敢违抗老大的命令,调了几个聪明灵敏的小弟当监视员,负责盯梢目标的一举一动。
叶昕安在晨麒花园的生活开始了。
本来以为彼此能相安无事,顶多他会去烦一烦萧震恒而已,没想到现实永远都是最打击人的。
由于以前书店都是十点才开门,所以他总是习惯晚睡,以及赖床赖到八、九点钟才起,可是每天早晨不到七点,这宅子里基本全员启动,组员们绕着房子跑步,在前庭练习搏击和散打,每次都会把他吵醒,然后痛苦地憋着满腹起床气把脑袋埋到枕头底下。
不仅如此,更难过的是这里开饭时间相当规律,如果他想在早餐桌上见到萧震恒,就算困得半死也得在八点钟冲向餐厅。
机会稀少,不能不把握,萧震恒每天的行踪他都不知道,只有每天早晨能「确定」
见到他。
好几年养成的生理时钟被迫调整到和对方同步,叶昕安浑身不自在地在床上翻来滚去,垂死挣扎想多赖几分钟,眼看着分针慢慢朝中间挪了过去,他大声叹了口气,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
用冷水洗了脸,稍微清醒一些,叶昕安揉揉肿胀的眼睛,穿好衣服,半闭着眼睛把头发衣服弄整齐,然后一秒也不耽搁地往外跑。
直到在萧震恒对面坐下,他还是一副没睡饱的眯瞪相,朝萧震恒傻乎乎地笑,糊里糊涂地把草莓酱抹到香葱蛋饼上。
萧震恒摇了摇头,伸手过去,把他扣错的衣扣重新扣好。叶听安脸一红,低头把卷好的蛋饼往嘴里塞,甜腻和椒咸的滋味混在一起,让他差点被噎到,勉强咽下去之后,赶紧灌了两口皮蛋粥来顺气,结果喝太急呛到,手忙脚乱之下打翻了碗,粥洒得到处都是,叶昕安猛地向后躲,又不小心撞翻了椅子。
一连串声响,把路过的佣人都吸引了来,叶昕安眼明手快,抢过她手中的抹布,几下搞定了餐桌上淌开的粥羹,把椅子扶起来,在最短的时间内清理了现场,然后如芒刺在背地站在那里,等着萧震恒发号施令。
就算睡眠不是,他现在也彻底清醒了,脸皮一阵阵发烫,在爱慕的人面前丢脸让他一时臊得无地自容。
萧震恒似笑非笑地瞥过去一眼,让佣人换了一份早餐给他,然后语气轻淡地说:「坐下。」
叶昕安老老实实地坐下,闷头吃饭。
本来是老夫老妻的关系,结果由于他换了一身皮囊,以前的感情几乎呈现垮台状态。叶昕安虽然伤心,却已经认清了事实,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在萧震恒面前力求完美,结果却是越紧张越出差错,把里子面子丢得精光。
萧震恒没再搭理他,直到他吃完早餐,开始慢条斯理地切水果来吃,他才打破沉默,状似不经意地问:「精神这么不济,晚上没睡好?」
叶昕安头也不敢抬,小声应了一声:「嗯。」
「几点睡的?」
「一……一点多。」
怪不得看起来没精打采,好像走路都会睡着,萧震恒板起脸,问:「瞎耗什么?
怎么不早点唾?」
叶昕安像被冷落的小媳妇一样,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习惯了……早睡会失眠。」
「那就睡够了再起床。」萧震恒被他的水泥脑袋搞得哭笑不得,明明是对方自作自受,偏偏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让他连教训人都不忍心疾言厉色。
叶昕安执拗地摇头,说:「那我醒来的时候你就走了,晚上又是过了饭点才回来,我会一天都见不到你。」
他黏人而不腻人的风格倒是一点都没变,萧震恒避开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说:「白天总是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很无聊吧?」
「不会,还好。」叶昕安受宠若惊,面露笑容,说:「我会看看电视,或者找陈镛要几本书来看。」
萧震恒只听听都觉得沉闷又乏味至极,不理解对方何以忍受这种生活,叶昕安顿了一下,轻声说:「其实跟以前也没多大差别,都是在白天消磨时间罢了……」
后半句话他没好意思说,以前他开书店,白天懒懒散散地过去,只为了等待夜幕降临,这见不得光的情人来与自己幽会。
可惜现在连这点盼头部没了,他已经完全变成米虫一只,混吃等死而已。
萧震恒不置可否地挑挑眉,说:「你住进来半个多月了,陈镛说你甚至不去院子里走动,总在屋里不怕闷出病来吗?」
叶昕安笑意更深,压低声音,问:「你在关心我?」
萧震恒眯起眼睛,轻哼一声,站起身来往外走,说:「我没那么闲,你自己爱做什么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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