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炎善用的乒器是长枪,锋利闪着冷光的枪尖,正直冲着阎路的咽喉。
“是大都护下的命令。”阎路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说是俞亲王,而将周裕丰推到了前面。
“周裕丰吗?”宇文炎咬牙,却是相信了阎路的话,跟着他过来的将领们,看样子也都相信了。
阎路心里暗中松了一口气,俞亲王说宇文炎怕火,这是前所未闻的消息,都说宇文炎武将世家出身,自小就天赋高,是纪国赫赫有名的小神童,最擅长的不是宇文家密不外传,只供宇文家历代男子练习的‘流云’刀法,而是‘梅花’枪法。
周裕丰曾经说过,纪国很走运,出了一个军事天才宇文钊,又出了一个不世出的名将宇文炎。
而此刻周裕丰赞叹过的宇文炎,就在他的面前,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弱点:怕火。
阎路只觉得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场不甚真实的梦。
卡塔国的战神怕死,纪国的名将宇文炎怕火,虽然说事实就摆在眼前,但是直到现在阎路心里还是有着怀疑的。
“不错,就是大都护下的命令。”阎路既然将周裕丰推了出去,也就没有要更改的打算,他只是直觉的认为,不能也不应该将俞亲王供出去。
“周裕丰,那就是,那就是……”宇文炎冷凝如冰的琥珀眼瞳里,闪过深刻的愤恨,还有深刻的不甘,是阎路所不明白的愤恨和不甘。
那是恨一个人入骨,却无法除之的愤恨和不甘!是谁呢?阎路在心里问。
宇文炎完全相信了阎路的话,他手里的长枪向上抬起,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冷冷的弧度,带着森冷的杀意,向着阎路和昭阳而来。
周裕丰会知道,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太子昭阳透露给周裕丰的,宇文炎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那往昔的恐惧和耻辱,但是在看到火焰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根本不能忘记,那些恐惧和耻辱,一直烙印在他内心深处,他不敢去碰触罢了。
今夜的那一场火,让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耻辱,再一次暴露在纪国大军面前,暴露在他自己面前。
在来大军出发的前一夜,堂哥宇文钊对他说,齐国失了太子昭阳,他就不用再有所顾忌了。
“让各国,让齐国,也让不只在地狱,还是天堂里的太子昭阳看一看,你是纪国的骄傲,是宇文家的骄傲,你已经不惧怕了!”
宇文钊的话还言犹在耳,他却已经输了,输的彻底,却输的不甘心,因为他无法向太子昭阳复仇,他已经找不到太子昭阳了,这把名为不甘心的火,在他的心里熊熊燃烧着,让他感到胸口憋闷,几乎要无法呼吸了。
“你怀里是什么人,就是说动卡塔国的札沙,让他也在今夜撤军的人吗?”宇文炎要挥出来的长枪,被军师拦住了。
他们过来的时候,就知道大势已去无法挽回了。纪国的大将军让纪国二十万的大军心生怯意,而卡塔国的大元帅是干脆命令大军撤退。
军师在赶过来的时候,还顺手抓了卡塔国的军士,才知道,今夜齐国不知什么人前往卡塔国军营,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札沙,让三国这一次的联手功败垂成。
“哦,他啊,是我齐国的俞亲王。”阎路故意用着满不在乎的语调说,还用鄙视的目光扫了一眼,怀里昏睡的昭阳:“大都护亲自去迎敌,他留下了让札沙退军的妙计,就顺便让边城里地位最高的俞亲王去札沙那里走一遭了。”
阎路虽然想不通,但是他知道,不能让宇文炎他们知道,让札沙退军让纪国退军的,不是大都护周裕丰,而是他怀里这个虚弱无比的俞亲王。
“周裕丰会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齐国一无是处的俞亲王吗?”军师怀疑的问,目光在昭阳的脸上扫了好几下,却没有看出什么。
齐国俞亲王就如同他们收集的资料里一样,相貌丑陋如鬼,又一无是处,周裕丰怎么能将重要的事托付给他。
“不是还有我吗?我怎么说也是大都护手下得力将领之一,俞亲王不过是个摆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啦,谁叫边城现在最高的长官是他,我就拿他充充场面了。”
阎路继续用不把昭阳看在眼里的语气说着,其实他的身体是紧绷的,手心里也沁出了冷汗,一边应付宇文炎等人,一边在心里大声的呼喊着,大都护,你快点回来吧……
“虽然杀了你们不能让我泄愤,但是也聊胜于无。”宇文炎心里充斥着暴狞,他琥珀色的眼瞳里,竟然浮起了淡红色,那是嗜血的颜色。
他想要用眼前齐国两个人的鲜血,来洗刷一下自己心里的暴躁、恐惧和耻辱,虽然两个人的鲜血不够。
就好像那一次,他也是用许多人的鲜血,来平息里心里的恐惧和耻辱,那是太子昭阳带给他的恐惧和耻辱,他最想的要的是太子昭阳的鲜血。
阎路看到宇文炎红了眼瞳,不由的在心里暗自叫苦,大都护,你再不来,不但属下要交代在这里,就是俞亲王也保不住了啊。
就在这时众人隐约听到,有轰鸣声从远远的地方传过来,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跟着宇文炎的人变了脸色,而阎路却露出一抹喜色,大都护,总算是及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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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传过来的轰鸣声,不是其他声音,而是齐国的铁骑,阎路不会听错,跟着宇文炎的人也不会听错,那是齐国铁骑才会发出的声音。
“大将军,我们快点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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