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沈东云。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想言说的过去,就像父母的事之于他自己一样。等到严锦真正能够信任他的时候,他早晚都会知道隐藏在这条项链背后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青之二重奏
装修隔音室和安置房间物品花了两个多月时间。如今看着焕然一新的老房子,陆巍峥心中成就感十足。
这里是他的家,人生中第一个家。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老房子装修完工的事实,也意味着陆巍峥必须结束当房客的日子,和严锦说再见了。
他心中难免有些伤感。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他对严锦家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了,也充满了感情。严锦家中布置虽然简洁,虽然缺乏生活情趣,但毕竟每一件东西都是经由严锦之手买回来的,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严锦的气息。
真不想走啊……
陆巍峥收拾好行李,在沙发上静静地躺着。
反正今天要走了,还想做什么坏事的话,不如……就一次做个够吧?
行动派的陆巍峥说做就做,他正大光明入侵了严锦的卧房,放肆地在大床上滚了几圈。
被子和枕头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是今天早上才搬到阳台上晒过的,也有满满的属于严锦的味道。
陆巍峥还企图在严锦的床头柜里找到一些“特别”的玩意儿……但是让他在失望的同时又感到庆幸的是,抽屉里空空如也,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
严锦就算看上去再怎么禁欲,一个正常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总归还是有那方面需求的吧?家里没有保险套,是因为他一直洁身自好呢,还是从不带人回家呢?……以他充实过度的生活规律来看,必然是没有情人的。
陆巍峥满怀恶意地猜想,严锦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那张严肃冷峻的面容,如果染上了情-欲的色彩……一定,很令人兴奋吧?
他天马行空地想着,越想越歪,柏林一夜的情形又再次浮现在脑海里。那真是终身难忘的回忆啊……黑暗中压在他身上的严锦,浴袍松松垮垮,眼神带着震慑人心的野性……
好像……有反应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同一屋檐下相处,时不时会窥见对方衣衫不整的模样。陆巍峥每次都想直接扑过去,却又怕做得过分被扫地出门,几乎快被憋死。
“严锦……”
沉迷地呼唤着那个名字,陆巍峥缓缓把手伸向下半身。
想像着这是对方给予的抚触,想像着那经常摆弄小提琴的,修长而有力度的手指,正既温柔又热切地安抚着他。
等……不……等一等……
真是脑子昏了么,他怎么能在严锦的床上做这种事……若是被知道,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陆巍峥意兴阑珊地收回手,下床,乖乖滚进浴室里解决。
当晚严锦回来,迎接他的是一片漆黑的客厅。楞了一会儿,才想起同居人已经搬走的事实。
桌上放着几样小菜,是陆巍峥近日来努力学习烹饪的结果。客厅和卧室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纤尘不染。
还是走了啊……
严锦松开领带,在桌旁坐下来。备用的钥匙就躺在桌角,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我回家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和包容。请多保重身体^_^】
照顾?
他一直没怎么照顾他,倒反自己被照顾了不少。严锦望着被保鲜膜盖好的饭菜,微微地笑了笑。
陆巍峥现在不再是心无旁骛的闲散学生了,未来有无数的机遇和工作在等待着他。刚回家住了几天,他就被一通电话叫去了瑞士。在卢塞恩音乐节上,他跟知名指挥进行了一次愉快的合作。和顶级艺术家的碰撞,让他整个人都有了重新焕发生机的感觉。
陆巍峥这一忙就直接忙到跨年,真心体会到了严锦一直在经历的舟车劳顿。到了二月,日子开始清闲,他便琢磨着该如何度过国人传统的春节。
多年来,大大小小的节日陆巍峥都是一个人度过,渐渐地就不太重视了。只有在街上察觉到周围都是喜庆的气氛,看到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出门买年货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是多么另类。
除夕前几天,他打了个电话给父亲想问候一下,但是没有人接。后来母亲回了他一条简讯,说父亲还没消气。
柏林那次他回家之后,父亲咆哮着把他的行李都扔了出去,母亲怎么劝也劝不住……估计现在也还在恨着自己吧。
陆巍峥又打电话给严锦,严锦人还在奥地利没回来。
“过年的时候能回家吗?”
“还不确定。”严锦说。
陆巍峥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其实他是盼着能和严锦一起过年的,可是那群外国人不过春节,而且……就算严锦能按时回来,也一定会选择和自己的家人团聚吧。
就在陆巍峥以为今年的春节也会和以前一样度过,放弃了任何妄想的时候,救世主沈东云出现了——
“除夕那天到我家来吃年夜饭吧,我老妈主厨,她厨艺很好的。”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妈非常热情好客,尽管来吧。”
“不是这个问题……你们一家人,我一个外人,跑去凑热闹合适吗?”
“我家亲戚少,我又从小没了爸。我妈喜欢过年人多热热闹闹的,你就一起来吧。”沈东云爽快地说,“更何况,也不止你一个外人在。”
“咦……?”还有别的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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