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这里的气氛就不好了,於是徐骁左躲右闪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坐到他想找的人身边。这里则是本市最有名的同志酒吧之一。
“怎麽?一个人在喝闷酒?”坐到吧台边,徐骁便一改刚进门时严肃正经的样子,要了杯酒後,轻轻拱了拱旁边的人。
喝得微醺的男子头也不抬,没好气地甩了一句,“没钱别想泡我。”
“要是穷的只剩钱呢。”
原本以为又是那些贫嘴的烂人,男子不屑地瞟向徐骁,当看到是一个气质与众不同的帅男後,便无法再故作矜持下去,扯了扯嘴角,带笑地“切”了一声。
“喝这麽多酒,心情不好?愿意和我聊聊麽?”
“有什麽好聊的?想聊的那个都不在了。妈的,还说今天带我去打高尔夫买东西呢。”男子看上去十分郁闷,又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不在了?”
“是啊,嗝,挂了。”大概喝的太匆忙,男子打了个酒嗝,酒精迅速窜上脑袋,眼前的景象有些迷糊,好像回到了十几个小时前。“你没见过尸体,没去过警察局吧?这种事我昨一晚上全经历了,操,真受刺激。”
“尸体很可怕吗?”没想到在不出示身份下能这麽快直入主题,徐骁进一步试探,表现的更加好奇。
“相当变态,不说了,想起来就恶心。”忽然捂住额头,男子作呕的不敢再继续想。
“喂,这麽说和你好过的男人不好吧?你一点都不为他伤心?”徐骁拍了拍他的後背,眼中却无丝毫安抚同情之意。眼前这个男子便是报案人,刘符,二十五岁,在被警方盘问记笔录後的十几个小时後,再度来到他经常光顾的y酒吧。
“我和他一共认识没两个礼拜,是他主动泡我的,哼,那个家夥超花心,他以为我不知道,在我之前他还泡过其他人,他们都玩够了,钱拿好了,我这还没开始玩,人就挂了,倒
霉!”
“听起来是够倒霉的。”刘符的抱怨里充满亮点,注意力不再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徐骁开始仔细观察昏暗酒吧内穿梭的男男。“他泡的前几任你也认识?”
“我知道的这里有一个。”终於抬起头,刘符伸长脖子在酒吧内环视了一圈,没一会儿便懒洋洋地转过头,撇了撇嘴,“不过他今天没来,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见过。”
不等徐骁再发问,不知从哪忽然冒出一个魁梧男,上来便亲热地搂住刘符的腰笑道:“你这家夥又在四处宣扬豪哥的案子呢?”
“哪有。”刘符毫不躲避,看上去和男人的关系很熟络。
“我看豪哥的事都是花心和钱惹的祸,你推理出凶手没?警方不会怀疑你吧?”
“放你的屁!老子刚得宠,我杀他有病啊,再说我也没能耐和力气把他绑成那个样子,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他喜欢穿女装,以前也没听郜岩峰说过。”
“大峰精的很,即便真有,他也不会像你这样四处乱说,要是豪哥知道你这麽说他……”
脖颈後方好似突然吹来一阵阴风,刘符忙抖了抖身子尖叫起来。“真讨厌,别说了,吓人!”
“大峰是谁?”这个人听起来应该知道不少内情,徐骁对他的兴趣愈发浓厚。
“就是我刚才说的豪哥的前任啊,他今天没来,不知道去哪了。”推开身後的魁梧男,比较之後刘符更加中意眼前这个帅男,於是连身子都偎了上去。“喂,晚上你陪我吧?我一个人害怕。”
那个叫郜岩峰的男人的照片很有可能出现在许豪的电脑里,说不定在案发现场还会留有痕迹。今晚歪打误撞做了不少事,与其在家睡觉,徐骁觉得果然来这里喝酒是正确的。“好啊,那来这找我吧,一定够刺激。”
开始还一脸兴奋,当看清男人摊开的证件时,刘符登时大惊失色,“你是警察怎麽不早说!!”
“说了还怎麽来这找感觉啊。”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水,酒精刺激得舌头发麻,徐骁龇了龇牙,露出一个极其舒爽的笑容,拍了拍刘符的肩膀後起身离开了。
回到静寂黑暗的住宅街区,数十分锺前的喧嚣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严冬的凌晨凄冷,喝进肚的酒水早已挥发,从头到脚冷飕飕的。徐骁缩著脖颈,双手插进仔裤两侧的口袋里,抬头看了看夜空,黑漆漆的什麽都没有。
自从接手命案,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脑子里便不禁浮现出那具诡异的尸体。为什麽死者要穿女仆装?目前看来他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再者为什麽他穿戴整齐的衣服下却未著底裤,是想这样诱惑别人,还是有人要刻意侮辱他?
转到几条小路的交叉口上,夜风忽然一阵发狂地吹刮,呜呜地呼啸著像鬼哭狼嚎一般,干枯的树枝左右摇曳,徐骁仿佛又看到自己梦境中那个吊挂如锺摆的尸体。街灯忽明忽暗,明明知道不是风吹的关系,那是灯泡又不是烛火,但就是有鸡皮疙瘩冒出来,好像有鬼魅附在身後似的。
猛然转过身,背後昏黑的街道空无一人,神经兮兮地看过视线可及的地方,徐骁忽然觉得自己这麽做很可笑,大半夜疑神疑鬼的发什麽神经,好在没人看到。又是一阵寒风刮过,徐骁忙缩紧身子跑进单元门,而在他刚刚离开的地方,却多了一条影子。
狂风肆虐了一夜,隔日倒是个晴天,空气清新,万里无云,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还有五天就是圣诞节,到时一个人在家做些什麽好呢,转念想想却不如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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