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怎么能写出这样的诗来!”谢天行不敢置信,有些歇斯底里地呼喊,要不是还有两位老师在场,他估计都忍不住把苏文写的诗给撕了。
不过他那张狂的姿态挥舞手中的稿纸,方承世还是担心他把这诗文给毁了,二话不说,劈手夺过稿纸,退到一边,低头看纸上的文字。
余成也不甘寂寞凑上来一起围观。
纸上的文字并不多,之间最上面是诗的名字,大大的“断章”两个字,下面才是四行文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首《断章》的文字并不多,就是算上标点符号也不超过四十个字,遣词造句也很简单,平淡寻常,然而,这短短的四行字一排列,却成了一首颇为奇特的诗歌。
看上去简单,却又蕴含哲理。
方承世与余成两人相视一眼,感觉好像读懂了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不懂;认为看到了很多东西,可又觉得还没有看尽。
这算什么诗?
两人说不清楚,但是,他们可以肯定,这是一首好诗!
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繁复众多的意象,然而,却有了美妙的意境,还有深刻的哲理,读之令人拍案,让人赞叹。
他们总算明白谢天行为何看了会是那种神不守舍的状态了。
再次看向苏文的目光,方承世又一次发生了变化,从赞赏到震撼:“这家伙能写一手古诗,没想到新诗写起来也这般……真让人泄气啊!难怪他让谢同学不要惭愧,还说什么随便写几行都比他高明多少倍!这诗一出,确实高明千倍万倍呀!”
镇定心神,方承世面向写完诗后一脸淡然的苏文,问道:“苏同学,你这诗为什么取名《断章》呀?”
苏文“借用”了卞之琳的诗,却不好用他的理由。卞之琳这首《断章》,据说是从他一首长诗中截取了一节最为满意的四行,其他都作废了。
用这理由敷衍的话,不大应景,苏文瞥了一眼神色沮丧的谢天行,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说:“既是断章,自然是用我所用。有人说我不能写新诗,我脑海就在构思了,顿时很多长篇大作都闪现,但是我想诗要精当,何必写得又长又臭呢!所以,我就从中截取一段小小的灵感,是为《断章》!”
这话一出,谁都听出他是在打击谢天行了。
言外之意就是说谢天行写的诗又长又臭,没有价值!
谢天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无法反驳。
“你这灵感很好,很好!”方承世不忍看谢天行这个年轻学生被继续打击,只好转而评论诗歌,“《断章》用词简单平淡,然而却蕴含深意,怎么解读都行,想要说清楚却又觉得不大妥当。就像《老子》所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啊。妙,真妙!”
余成也说:“确实很妙!苏文,我没想到你写起新诗来也那么厉害。看来我以前真是不称职,竟然只教你应试作文,没发现你方面的天赋与造诣,太不应该了!”
苏文瞥了谢天行一眼,说:“余老师过奖了,其实就像谢天行同学所说的那样,都是灵感而已,些许才华,不值一提嘛。”
谢天行闻言脸色一白,身体抖了几下,怨恨又委屈地看了苏文一眼。
“方老师,这样的诗,可以上你们《粤州晚报》吗?”苏文又问了一句。
方承世一喜:“怎么,你投给我们?行!行!行!这诗我要了!稿费方面你放心,与《正气歌》一样的价格,见报就汇钱给你。没问题吧?”
苏文点头同意。
方承世真不敢小觑苏文其他文体的造诣了,多说了一句:“苏文同学,记住,以后又有灵感写了文章,都发给我吧,我的联系方式你已经有了,千万别弄丢了。”
苏文又是点头。
与苏文谈妥,方承世转而又对脸色复杂的谢天行说道:“谢同学,你这首《你的浅笑》我觉得也有发表的水平,也给我们《粤州晚报》吧。至于稿费嘛……你看两百如何?”
“两百!”谢天行本来听到可以发表还有喜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苏文发表文章的价格是五百,他的却只有两百,这不是红果果的打脸么!
他写了那么长一首诗,只值两百;苏文的诗却只有短短四行,几乎是一个字十多块。两相一对比,简直就让人脸蛋燥热,难以安生。
还有,如果两首诗同时发表,岂不是让人对比评头论足么?
谢天行嚣张归嚣张,却还是要脸皮的人,他不愿意让人说他不如苏文,想到这里,他倏地从方承世手中夺回了他之前递交的稿纸,语气僵硬地说:“方老师,不必了,我这诗只是初稿而已,还有推敲打磨的余地。我拿回去再整理整理。”
方承世先是愕然,不过不无不可,点点头同意了。
谢天行把稿纸团成一团,紧紧攥在手中,因为用力手筋都凸显出来了,他想扭头离开,可又不愿意让苏文太过得意,觉得要表现得更硬气一些。
想起一事,谢天行冷笑说道:“苏文,别以为你写诗不错就觉得在方面很有水平了。哼哼!我之前说过,诗歌散文已经没有多少市场了,我们华夏最火最有前途的还是戏剧家以及小说家。一首诗歌就值那么几百块,你知道一个戏剧本子能卖多少钱吗?”
苏文还真不知道行情,说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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