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有成,已经是身家上亿的黄金单身汉,更是各路媒体八卦的对象,他结婚一事自然造成轰动。
但这些都不是雷德凯关心的,他只想知道一件事,礼扬现在怎么了?
陈启华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给了他一张纸条说:「上面是礼扬家的地址,想去看他的话就去吧。」
纸上所写的果然是那区的地址,礼扬还住在他们共同买的那幢楼房里……
办公室不知何时只剩雷德凯一人,他最后把这张纸条压在抽屉中的一本书里。九月风凉,他提起公事包取下西装外衣,关上灯离开了办公室。
九月二十七日那天,雷德凯早早下班,坐公车到市中心给文清挑了一件礼物,一支不是名牌却挺好看的手表。今天是他生日,按一般来说不应该是由他送礼物,但突然想到跟文清在一起这么久,还没送过他任何东西,不如趁着今天给他送上一份心意吧。
文清应该会喜欢吧?想着文清拿到礼物时会有的表情,雷德凯的唇角不自觉向上抿起。
正要回去时,从一家餐厅走出来的人让他不禁驻足。
是礼扬。
他的面色看上去很不好,凝起一张精致的脸,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不是匡靖。男人状似亲密的贴近他,不时暧昧地碰触他的身体,他都没有拒绝。
两人坐上一辆高级跑车后消失在他眼前,回过神的雷德凯快速拦下一辆计程车,叫司机跟上去。
九月的七点半天色已经全黑,正是华灯初上时,雷德凯跟着来到一家酒吧的门口,但没有随他们进去。他站在门外盯着酒吧的招牌发愣,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来,是因为礼扬难看的脸色,还是因为礼扬身边的男人?
想到最后,他终于还是迈开步子踏进这家酒吧。
不用特意找寻,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吧台前埋头喝酒的礼扬,即使一脸冷漠却还是那么醒目。
雷德凯选择角落的位置,坐下来要了一罐啤酒,视线则放在远处的那个人身上。
礼扬毫无节制一杯接一杯的喝,身边的男人不劝,就这么看着他喝,眼中闪着等待的光芒,像一只期盼饱餐的野兽。
不知不觉,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很多人见他这般玩命的喝,起哄似地围住把手中的酒都递到这个冷漠的美男子面前。
礼扬来者不拒,只要面前有酒,也不管是什么都拿过昂首一饮而尽。
雷德凯看着,眉头都拧紧了,他知道礼扬在干什么,他想埋首醉梦中,想得到暂时的遗忘,遗忘被所爱之人抛弃的痛苦,于是像自虐一样狂饮。
约莫十点多,礼扬再也喝不动,醉趴在酒吧上。跟他一块来的男人拦下所有想跟礼扬搭讪的人后,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便扶起礼扬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半扶半抱着离开酒吧。
雷德凯没有动,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前方,傻着也痴着,面前的啤酒罐不知不觉变成了五、六个。
手机铃声突然传进耳朵里,雷德凯惊醒,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文清,而未接电话多达十二个,全是文清打来的,他刚刚居然都没听见!
是酒吧里太吵了吗,还是除了那个人,他已经听不见看不到其他……
接下电话,文清问他怎么还不回来,他想了想说对不起事务所临时有事,他把手机转振动了没发现,不过等一下就可以回去了。文清的笑声传来说你快点,我快等不及了。
答应文清后,雷德凯买单离开酒吧。
出了酒吧才知道夜已深,风凉人寂,此刻璀璨的霓虹灯反而更加凸显静寥。
酒吧前的路不能停车,雷德凯只能步行一段路去拦车,不久后看到那个陌生男人开来的车就停在马路边上。
还没离开?
正奇怪,车门大开,礼扬被推出车外,一身狼籍,跟他来的那男人恨恨地从车里跑出来,身上全是呕吐物,他忍着恶心脱下外套,把醉得不省人事的礼扬踢到一边。
「妈的,吐得我车上全是酸臭味,还以为今晚能享受一下——现在,全他妈毁了!」
男人用脱下的外套擦了几下车椅,然后把这件又臭又脏的外套丢在倒在路边的礼扬身上,钻进车里便扬长而去。
礼扬就这么睡在冰冷的地上,像是坏了的玩具,被主人狠心的丢弃。
雷德凯走过去,蹲在礼扬身边,拿开那件肮脏的外套,这才知道礼扬不但上衣钮扣全开,连裤头也被拉开了。他搀起礼扬默默地帮忙扣好拉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找出纸巾擦拭其沾上呕吐物的脸。
不久后一辆计程车开过来,雷德凯伸手拦下,抱扶着他坐进去,叫司机送他们到最近的一家酒店。
坐在车里,礼扬不知道把他当成了谁,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嘴里不断叫着一个名字,仔细听才听清。
他叫的是「靖」。
「靖……靖……为什么……为什么离开……」
一声比一声痛苦,胸前传来湿意,低头一看,他的衬衫被礼扬的泪水浸湿了。
进到酒店的房间,换下礼扬身上沾满呕吐物的衣服,雷德凯再带他进浴室里洗好擦干换上睡袍,扶到床上。
想了想,倒了些水喂不省人事的他喝下,等他睡沉了,掖好被子想离开,衣摆一紧,不知何时又被拉住了。
他又不安稳了,半眯眼睛,不停地喊,「靖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靖……靖……」
雷德凯坐下来,拍拍隆起的棉被,哄小孩子般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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