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反映过来:“你说——江文川死了?”
“他借人家的高利贷,还不起,拖到现在,被打死了!”江辰洁的声音拉高了,“你还要我再说一遍?”
“……真的?”
不用她回答,那哭得沙哑的嗓音足以说明这一切,江入画有些失神地问:“他为什么会去借高利贷?江家还不至于缺钱缺到这个地步吧?”
“他是个赌鬼啊!赌鬼!”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哭腔,“赌鬼看得住钱吗?房子都看不住卖了,你还指望他守得住钱?”
说着她一把抓住了江入画的肩膀,触手的质感让她的动作滞了滞,低下头,很快就认出那是顾碎的衣服。
江入画被她拉扯地肩膀发麻,脑袋里又是一片惨白,下意识地推开了她喊道:“你知道他是个赌鬼,为什么还要让顾碎搞江家?你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吗?”
“我为什么会想到?”江辰洁嘶哑着声音落下泪来,“他们那对江家兄弟家里有钱还游手好闲,所以一个去赌一个给人捅死了,江文川继续读下去倾家荡产是早晚的事,终归会走到现在这个下场!我叫顾碎搞垮了他,是想让他早点有了自知之明以后收手……我虽然讨厌他,可他是我爸爸,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啊!!”
她的声音像是动物临死前的悲鸣,抓着江入画的手指上还带着没有完全退去的指甲油,看起来像血迹一般,充斥着痛苦和绝望。
她如同濒死一般的喘气让江入画心乱如麻。
“你回不回来?”过了半天,她缓过神来,看着江入画,“妈妈的身体很不好,我不知道我们两个撑不撑得住。”
江入画呆呆地坐在床上,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某种程度上他和江辰洁对于江文川的感情是相似的,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从某一年起不再称呼他为父亲,他也恨他逼自己到顾碎家偷窃,但是他们从未想过江文川会死。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他哆嗦着嘴唇从床上下来,想去找顾碎,半披着的西装掉在地上他也没有去捡,而是几乎踩在上面地走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像走在云端一般的不真实,他明白江辰洁对于自己的愤怒,她和母亲两个在外面煎熬,而自己却在顾碎家里与他颠鸾倒凤。
等等……顾碎?
他的脚步蓦地滞住了,他忽然想起来,搞垮江家,逼死江文川的是顾碎。
他忽然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走,本来想去找自己的爱人寻求一点真实的依靠,走着走着才惊觉他才是灾难的引发者。
灰色的眼睛注视着他,顾碎轻轻地伸出手,揽住他的腰:“不要迟疑,入画堂弟。”
他的声音温柔坚定:“我可以提供任何帮助,只要你需要。”
第16章
江入画倒在他的怀里,喘了几口气以后抬起了头,问:“你知道的吧?”
顾碎静静地注视着他,没有回答,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辰洁没想到江文川会出事,但是你……”青年的声音有点沙哑,他下意识地清了下嗓子,“她请求你搞爸爸的时候你应该清楚吧?他是个赌鬼,只要手上还有钱,就会抱着赚回来的念头继续去赌,你知道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为什么还要答应江辰洁?你不是说把她当成花瓶吗?为什么还娇纵——”
察觉到自己的口不择言,江入画猛地闭上了嘴。
顾碎浅色的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他,像两颗不带感情的透明玻璃珠,他的声音平淡得没有抑扬顿挫,不带一点感情:“我这样做不是因为江小姐。”
他用苍白的手指按上江入画抿着的嘴唇,低下头,轻声地说道:“江文川玷污了我的信仰,他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虽然我没有杀死他的打算,但是我不否认我有让他付出代价的想法。”
“你的信仰?”青年有些不明地抬起头。
“我的信仰就是你。”男人直起身子,漆黑的长发带着冰冷的色泽,银灰的瞳孔呈现出金属的质感,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冷漠无情,“我从回国后就一直在等你来找我,一个多月前,张告诉我你来了,那个时候我欣喜若狂——可是很快我就知道,这是江文川给我设下的骗局,他让我的救赎者背负着罪恶和痛苦来到我的收藏室和玫瑰花圃,而不是我所期待的爱和光明。”
“那不一样!”江入画忍不住大喊起来,“是,我承认我和江文川都是在犯罪,我也说过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但是你不能就因为这个——一个赌鬼偶尔的鬼迷心窍——就杀了他!那是一条命,你不费吹灰之力地夺去了它!你为什么不杀我?玷污你信仰的人是我,不是吗?”
“你需要冷静,我的堂弟。”顾碎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放在一旁的长椅上,俯身将他圈在自己的臂弯里,“你没有错,至始至终,只有你没有犯过错误。”
江入画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安与焦躁。
我说得过分了……
他心里有些愧疚:他不该火上心头的时候毫无考据地把杀人的罪名按在顾碎的头上,只是突如其来的慌乱让他乱了阵脚,下意识地去想那种最坏的可能。
两个人沉默了将近一刻钟,顾碎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青年的背脊,宽大的手掌顺着脊柱滑到腰际,不同于先前带着情欲的抚弄,这只是纯粹的安抚。
“需要什么帮助吗?”他再一次轻声在青年耳边问。
青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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