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董安又惹你生气啦?别理他,”无尘小声地劝着,“我喜欢大师兄就是啦。”
无尘并不是师弟中最小的一个,但是心思最为善良单纯,而且对谁也没有偏颇。修远表情变得柔和,轻轻揉了揉他的头:“放心,师兄没有生他的气,师兄是大人,怎么可能和小孩子计较呢?”
无尘笑了。他的笑容干净极了。就如一朵白云,纤尘不染,若说天寒的光耀让此地蓬荜生辉,那他则是寺中一道沉静而又唯美的风景。
其实大师兄修远长得并不丑。他面容黝黑冷峻,看上去拒人千里,然而他的性格却相当温和,最好说话了。不说长身玉立,至少他身躯高大,肌肉紧实,好似练武之人,看上去干练利落,绝不是好欺负的。
虽说他的威望远远不如天寒,可毕竟他资质最老,又一向严谨,一个循循善诱的长辈似的,在寺中不成文地站着一席之地。只是显得有些平凡而已。
“你们别粘着二师兄啦,二师兄还要去师尊那里!”
“那二师兄见了师尊别忘了找我玩啊,我编了一只竹蜻蜓,二师兄等下来看看我编得如何,好吗?”
……
站在一边的修远垂下了眸子。他和天寒在一起修仙了几百年,打过无数照面,但鲜少说过一句话。他并非不想与他亲近一些,和他讨论仙学,与他吟诗作对。但是跨不过那道坎。他太不善于交际。只能遥遥望着他,一解……相思。
修仙的东西可能写得不是很专业,大家凑合着看~
第2章
“大师兄,师尊叫你去一趟。”
修远点了点头,来到师尊的禅房,发现里面有人,便收回了推门的手。
他没想到天寒居然会在师尊那里呆这麽久,从下午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他没有偷听的恶好,却无意识地探得了两人之间的交流。
师尊的声音还是那麽低沈,幽柔:“天寒,为民除害,这次你做得很好,师傅也就不多夸奖你了。”那声音顿了顿,才流泻而出,“以你的功德,取得位列仙班的资格,绰绰有余了,就是不知道你准备好没有?”
门外的修远听罢心里一沈,他,就要走了麽?
那人有些惊喜,但还是谦虚地说:“论辈分,这飞升的事,该是大师兄先一步才对。师尊,你不扶持下大师兄麽?”
师尊叹了口气:“修远啊……他还早得很。”
是啊,何为修远,那便是修仙之路漫漫无期,师尊最会看人,给他取这个名字,一定是早就料到了吧。他并不觉得灰心,只是感到无奈和无力。这是个僵局,哪怕它已经毫无意义。
果然听那人说:“要化仙,必须忘尽前尘,你师兄优柔寡断,前尘未了,不知什麽时候才能修成正果,你也就别担心他了。”
天寒问:“哦,有这种事?师兄他真是糊涂,羽化成仙,归根到底,这不正是我们这些弟子所苦苦追求的?还有什麽比这更为重要?弟子我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这儿,修远心里一阵悲凉。是啊,只是他困兽犹斗,一厢情愿,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够明白呢?他也想忘记,但是情根深种,执念沈沈,已不是他能够去扭转的了。而你,永远也不知道,我的这一番用心良苦,这一番苦苦追逐,是多麽坚定地沈浸在血与泪当中,将时间都快磨烂了……
每次遥遥相望,表面云淡风轻,内里却是轰隆隆的响。你对他人笑,对他人好,他人对你的笑,对你的好,像刺,像毒一样,无形中,便将他粉身碎骨了。
而他却不能表现出来。独自消受这周而复始,越演越烈的凄凉。可能谁也想不到,那个叫修远的人,看似对自己的师弟漠不关心,然而在乎他迷恋他已经到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对他感情,激烈的程度,不亚於这里的所有人之和。而越是如此,越要冷淡得仿佛把活著这件事都忘了。紧紧憋在心中,那种煎熬的感觉,已让他痛得麻木。麻木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以至於他分不清楚胸口那颗心脏,是不是,依然为渺茫的希望而跳动……
“好了,暂且不说这个了。天寒,劫难将到,你一定要争气,别让师傅我失望的好。”
里面再没有动静。天寒已经离去了。
他独自站在忽然飘起来的大雪之中。
直到师尊喊他:“修远,你要站到什麽时候,快进来罢。”
男人这才如梦初醒,走进房内。
榻上,伏龙寺的掌门目光深沈,正经危坐。旁边燃著禅香,正缭绕著丝丝缕缕如情丝难断一般的烟雾。
“我和天寒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
修远怕他误会,赶忙说:“弟子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师尊放柔了表情,仿佛坐在那儿的不过是一个慈祥的老者。
“修远,虽然我并不看好你,但十分看重你。所以,我说的那些话,你也不要想太多。”
他看了大弟子一眼,又说:“我只是真切地希望,你能放下前尘往事,那些对你来说,已是虚无的瓜葛。断掉七情六欲,或许是残忍的,但是成仙之後,你会上到一个前所有未有的高度。那时候便会发觉,滚滚红尘,并不是非留恋不可,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等著我们去做。”
修远低著头,沈默不语。
“我知道这并不容易,但是不要纵容自己的心魔。天将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将苦其心智,你大可把它当作一种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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