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高拿着香烟的手不由一抖,一小撮烟灰掉落到手背上,将他烫得一哆嗦,他赶紧甩甩手,将烟灰甩掉了。
万钧的话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身为昱城公安局副局长的万钧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艾高觉得,这话如果出自一个流氓头子或者黑社会老大之口,似乎更容易让人接受些。
不怕流氓扮警察,就怕警察扮流氓!
艾高在心里感概道,这流氓扮起警察来,心里总归还是发虚的,缺少足够的胆气,顶多也就是色厉内荏,并不十分可怕;而这警察扮起流氓来,却是底气儿十足,让人心惊胆寒,要是警察都成了这个样子,没了底限,那这个社会可就太可怕了!
几乎不需要多想,艾高就可以肯定,韩风救弟心切,一定会答应万钧的这个条件的,甚至不会有丝毫的迟疑。在韩风的眼里,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没有多少区别的吧,也许还不如这个男人呢,艾高自忖。既然她当初愿意为了那一线渺茫的希望委身于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万钧这个让韩阳“无罪释放”的巨大诱惑呢。
一具如同名贵瓷器般泛着丰润光泽的慢慢浮现在了艾高眼前,那正是烙于他脑际的韩风有着完美三围的,“先生,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跟三围完美的女人是种什么感受吗?”那个的女声也随即再次从记忆深处冒了上来。艾高无法想象这样一具完美的被眼前这个男人蹂躏的情形,他仿佛看到了一件汝窑美人觚自高处猝然跌落,轰然摔成一地碎片的嘲。
不行!于公于私,他都必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艾高吸了口烟,朝万钧笑笑,以开玩笑的口吻道,“老弟,你这是打算要财色兼收啊,是不是有点忒很了些啊?”
万钧也打个哈哈,“怎么,心疼了?老兄,我看是你舍不得了吧?”
艾高尴尬地一笑,没有急着辩解,姑且就让万钧这样认为也好,如果他有这种错觉,至少还会有所收敛。“朋友妻,不可欺”,这最后的道德底限,他还是不应该轻易逾越的吧。
果然,万钧见艾高不吱声,就探了探身,亲热地拍了拍艾高的肩膀,说:“呵呵,老兄,这下子原形毕露了吧。刚才兄弟跟你开个玩笑呢,老兄盘中的珍馐,我怎么会去打主意,俺虽比不上关云长那样义薄云天,但这起码的义气还是有的。”
艾高仍不予辩解,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要他消了这个念头就好。“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呐。”他含混地冒出了这么一句,不知是在说韩阳,还是在说自己,并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呢,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弟,你就交个实底儿,这韩阳你真能给他运作成无罪开释?”
“呵呵,我看老兄不是受人之托这么简单吧,怕是难以消受这美人恩……,嗯,不对,应该是美人泪吧。”万钧没有正面回答艾高的问题,反而调侃起艾高来,也有进一步刺探艾高与韩风关系的意思。
艾高故作尴尬地笑笑,“不管是什么吧,老弟你今天得给我交个实底儿啊,我也好心里有谱儿不是?”
万钧又吐出一口烟,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怎么,老兄,你是瞧不上你老弟的能力还是信不过你老弟?”
“嗨,这说哪里话呢,我这不是……,唉,这韩风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老催着我捞人,我这不也是想眷得个准信儿,好给她交差嘛。刚才吃饭时,你不也看到了,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让人揪心不是?”艾高索性假戏真做,做出一副不胜郁闷的架势。
“呵呵,理解,理解。看在老兄这么怜香惜玉的面儿上,我就给你交个实底儿。这个事儿呀,搞个无罪开释也不是不可能,事在人为嘛。当然,这还得要看……”万钧没有继续说下去,用食指和拇指做了个捻钱的动作。
艾高当然明白万钧的潜台词,就凑近了万钧,低声道,“老弟,这个……,你别看老哥我对付女人在行,对这种事儿我还真没有谱儿,咱们也不是外人,不如老弟你就直说,运作到你说的那个程度,是个什么价码?”
万钧略一沉吟,伸出了三根手指,“恐怕……,至少得这个数。”
艾高一怔,这是三十万、还是三百万?他一时还真猜不出这个数字后面的单位,又不好进一步细问,就试探道,“会不会多了点?你知道,这韩风也就是一普通职员,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儿。”
“三十万买条命还多呀?!老兄,我这可是看在咱哥儿俩有过命交情的份儿上,才跟你交这个实底儿的。”
听万钧提起“过命交情”,艾高意识到他应该是指那次车祸,心下不由暗自好笑,这哪谈得上是什么“过命交情”呀?也就是目睹了你害人一命没举报的交情吧。艾高突然想到,万钧这会儿自揭伤疤,主动提起这事儿,恐怕还有其他方面的用意,也许是在暗示自己,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事儿了,这事儿你已经翻不了天了,现在就是你举报出来,也已经威胁不到我了。可他哪里知道,自己还留了录像带呢,这可是铁证,什么时候都跑不了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万钧还是给足了自己面子的,三十万就可以买一个无罪开释,这个价码确实不算高,艾高只是感到有些可怖,如果那些大奸大恶之徒也能够用三十万或者五十万、上百万买一个无罪释放,其后果真的难以想象,艾高情愿韩阳这事儿只是个个案。他真的有些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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