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伟低头去拉自己的包,像是偶然想起了什么,他并没有将拉锁拉上,却把它拉开更大了些。
“哎哟,差一点忘了。”
他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一尺不到的长盒子,盒子很旧,看不出是荣宝斋的手工还是地摊上卖的哪位村姑的作品。
从盒子里,他取出了一个画轴。
“凌伯父,上回跟您说过的那幅画,《听松图》,记得吧?”
说着,他把画轴打开了一半,递向了老者。
老者距他并不远,但是可能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可能是无法伸手去接东西,在半路上由老夫人接了过去,再递到他的手里。
颤颤巍巍,凌老把那幅画打开了。
得力便看到那是一幅水墨画,画的是什么根本看不清楚,可能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也可能是古人的东西太写意了,以他的水平根本没法看懂。
“米芾?”凌老明显地有些动容了,手抖得厉害不说,小小的脸上那有几十条皱纹里于少有五分之一也在那里动了好几下。
“是啊,米元章的玩意儿,这是他迁居襄阳之后画出来的。”徐伟说,虽然目光闪亮,却在语气上故意显得淡然低调,轻描淡写。
凌老在那边却无法掩饰他的内心的反应了,看着那幅牛得力什么也看不出来的画,嘴里喃喃自语:
“米文章,好一个米文章呵,北宋之时就已经有人说过,米芾一字值万金,他的画更少,随便哪一幅又何止万金。”
老夫人在一边说:“小徐呀,这听松图可是国宝级的东西呀,你是从哪儿掏弄来的?”
徐伟说:“也不算掏弄吧,是一位朋友在日本的一个收藏家那里用东西换来的。伯父,您是国内最有名的藏家了,八大画家的东西您可都全了,我知道就差一米芾的这个听松图了,所以,这回本来是要来看您的,就给您带来了。”
凌老在那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半天什么,意思当然是表示感谢。
徐伟说:“凌平最近一直没有回来吗?”
凌夫人说:“他呀,忙得都快没魂了,哪有时间回来呀?”
“啊。”徐伟点了一下头,“他担任的工作太重要了,忙一点也是必然的。本来以为这回到北京来能跟他好好聚一聚的,看来也没机会了,以后再说吧。他要是给二老打电话来,麻烦伯母代我问候他一声就行了。”
电话机就在老夫人的手边。
牛得力这时分明看出徐伟的眼光射在那里,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是要老太太这时抄起电话给儿子打一个电话,在电话里说徐伟专程来看他们了,同时,顺手就可以把电话机递给徐伟。
那样的话,徐伟就可以自自然然顺顺当当地跟当世第一权势总管通上电话了。
他的目的,就会达到!
然而二位老人似乎一点也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在那里动动身子似要站起来送客。
徐伟这时没有办法,只好准备起身告辞了。
就在这时,凌教授似乎身子猛地一晃,伸手去摸自己的脑门。
“老头子,怎么了?”凌夫人急忙问。
“呵,没什么……”
“是不是又晕起来了?”
老教授手按在脑门上没有吱声,徐伟关切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凌夫人说是老毛病了。
“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徐伟显然有点紧张。
“不用不用,”老教授在那里摆手,一会就过去了。
老伴也说这种情况每天要发生不知多少次,他们已经习惯了。
牛得力这时站了起来,说:“老先生是不是一直有动脉硬化?”
“是啊是啊。”夫人急忙说,看着牛得力。
“我注意到老先生的左手情况不是特别好,医院检查怎么说?是不是左颈动脉严重堵塞,造成动脉不通,回流盗血严重,大脑的供血因而严重不足?”
“对呀对呀,你……小伙子,你怎么知道?你是医生?”
“这个……是的,老伯母,以前我是行过医,对这方面的病症也有所接触,所以一看老先生的情况便猜出了一个大概。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有一种中医的顺势疗法,治这个病有一定的效果,能不能帮凌先生先缓解一下?”
“你……能治这个病?现在?”
“彻底治好不敢说,但是,相信可以让老人不那么晕得难受,同时,又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
“真的吗?”两个老人同时叫了起来,面现喜色。
这种病显然折磨得他们太苦了,各种医院,多少医生都试过了,全没有什么用。
此时牛得力忽然说他可以用中医的一种方法来改善病状,又没有任何的副作用,他们几乎不敢相信!
但是,牛得力的神情是那么自信,他的眼睛里这时射出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个神医才有的光芒。
一下子,把两位老人征服了。
他们同意让牛得力试一试。
徐伟还不敢放开,在那里担心地问得力是否有把握,得力到了这时焉能含糊,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这是一场豪赌!
赌的是他的政治前途,甚至是他的整个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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