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锦江笑了一下,可能是笑王梓明不太成熟。实际上王梓明也觉得自己这话显得有些幼稚,但此时此刻,不是细致的时候,抓问题要抓主要矛盾。现在的主要矛盾,就是如何说服邓锦江让他接受自己的观点。否则张晓卉的下场肯定就非常悲惨了。王梓明只要一想到身陷囹圄的张晓卉,浑身就瞬间长满了力量。一种强烈的责任感让他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了。
邓锦江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梓明同志,你太感情用事了。省委的决策,是在深入调查、充分论证,深思熟虑之后才定下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而是民主讨论的结果。我们江南省谁是黑恶组织,谁不是,我这个省委书记说了不算,你说了更不算,而是法律说了算,证据说了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谁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不可能嘛。所以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工作吧,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同时把心态放平稳了,不要试图凭一己之力去影响什么,因为社会是发展的,不可能因为某个人停滞不前;你也不要不切实际地去和大趋势抗衡,那样肯定是要碰壁的。党中央提出了“与时俱进”四个字,怎么与时俱进?就是要解放思想,在思想上、行动上同党中央,同省委、市委保持一致,要站在讲政治的高度去看问题,不要把个人感情掺杂到事务中去,那样会使人丧失理智,失去正确的判断,从而得出错误的结论,做出错误的行动。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毕业生,又经党培养多年,在领导岗位上也有几年时间了,我说这些,你应该能懂吧?
王梓明不得不点了点头说,我懂,谢谢邓书记。邓锦江的表情轻松了些,说,懂了就好。有些问题可能一时理解不了,慢慢就想通了。邓锦江说着,抬腕看了看表,说,还有什么事吗,梓明同志?
王梓明说,没有了,打扰您了邓书记。说着木然地站了起来。邓锦江也站了起来,做出送客的姿势说,回去好好想想,你是聪明人,肯定能想通的。还是我刚才说的,把你的本职工作干好,建委主任的角色可不是好当的啊。
王梓明机械地说,我知道了,邓书记,那……我告辞了。邓锦江走了过来,脸上有了温和的笑容。他伸出手和王梓明握了下,说,好吧,让唐秘书送送你,我晚上还要陪个外商吃饭。王梓明说,我自己走就可以了,邓书记您留步。说着,转身往门口走。走了几步,猛然想起了什么,又站住了。他想起了来时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今天是抱着必胜的信心来的,甚至发了毒誓一定要把事情办成,怎么这会竟然被打击的连一点点自信心都没有了呢?可能是邓锦江太强势了,自己处在他强大的气场当中,先是心虚了几分,慢慢地就被他打败了。就这样大败而归?张晓卉还镣铐加身,滴水未进等着他去救她呢!想起这些,王梓明像是刚刚死去又满血复活了,又好像是神灵附体,一瞬间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他像个机器人似的慢慢地转过身,然后用一种异常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邓锦江看,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邓锦江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又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问他,你——还有什么事?王梓明不说话,还是那样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睛都快瞪岔气了。邓锦江更加莫名其妙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可能以为眼前的这个人已经疯了,怕他咬伤自己。王梓明瞪着瞪着,脸上的肌肉了一下,又了一下,接着嘴角慢慢向两边扯开,竟然做出了一个笑脸。邓锦江吓坏了,可能确定王梓明是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了,转身往办公桌走去,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就要拨号码,可能是要叫人。王梓明紧跟了过来,忽然对着他叫了一声:江总!邓锦江手一哆嗦,把电话放下了。这下轮着他不正常了。而此刻,王梓明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微笑着很诚恳地说,江总,观音山上野猪多的又成灾了,村民们种的粮食被糟蹋大半,意见很大啊。邓锦江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马上就换成了自己人特有的温和。他哈哈笑了
一声,亲昵地在王梓明肩上拍了一下说,你小子,鬼的很呢。怎么,学会要挟我了?王梓明嘿嘿地笑着说,再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我这是诚心邀请您再去观音台呢,您工作太紧张了,适当放松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邓锦江说,好啊,等忙过这一阵吧。王梓明又撒谎说,前两天我和财政局的叶局长还在说起您呢,她让我把她的问候捎给您。邓锦江说,好,好,小叶她好吧?王梓明说,托邓书记的福,好着呢。
这句话一说,王梓明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身子一下子轻的要飘起来。这时邓锦江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说,梓明,晚上一起吃饭吧?替我喝酒去。王梓明知道这次自己真的该告辞了,就说,谢谢邓书记盛情,我还得赶回去,家里还有事。邓锦江说,好,那我就不留你了。回去替我谢谢小梅,我好久都没见她了,有空你两口一块来玩。王梓明答应着,向门口走去。邓锦江送他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压低声音说,你得给我点时间,回去耐心等消息。王梓明心领神会,嗯了一声,又说了声谢谢邓书记。邓锦江和他重重地握了下手,又在他手背上拍了下,笑着说,你这孩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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