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旭端着酒杯,手指微颤,苦心孤诣十余年,j-i,ng心布局步步为营,眼看就要达成目的,偏偏又……他如何能甘心,可却又不得不甘心。
江凌飞暗自摇头,将手中梨花白一饮而尽,入口甘甜清爽,是顶好的酒。
只可惜,这好酒不能与好友共饮,反倒要看着大哥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实在扫兴。
……
秋日里的丹枫城,果真满城满山,都是金红色的枫林,被阳光一洒,漂亮壮阔极了。
文人才子们结伴出城郊游,曲水流觞纵情高歌,漫漫诗歌狂舞如雪片。云倚风看得好玩,也混进去喝了几盏别人的酒,吃了半只不要钱的烤j-i,方才心满意足一抹嘴,抱拳告辞啊,告辞。
季燕然问:“你就没写两句酸诗?”
“我若写诗,自然得第一个写给王爷,如何能让旁人先占去便宜。”云倚风说完,顺便将手中的j-i腿递给梅竹松,“前辈尝尝,那烤r_ou_的厨子自称来自千伦草原,算是家乡味。”
梅竹松笑道:“西北大捷后,大梁与各部皆签订了和平盟约,往互相来频繁,我的族人有不少都前往大梁学习与经商,这全是王爷的功劳。”
云倚风擦干净手,又恋恋不舍往山上看了一眼。
富足安稳、文化繁盛,各族和乐融融,共醉于眼下的金秋美景中。
这应当就是史书里最为人称道的,清平盛世了吧。
只是清平盛世,也有清平盛世的烦恼。
比如说,若生逢流离乱世,连肚子都吃不饱,就肯定不会有人还有心思,勾心斗角争什么见鬼的掌门。
……
皇宫里,李璟正在批阅奏折。下头另摆有一张桌子,李珺手捧一本厚书,看得昏昏欲睡,欲睡昏昏,只恨不能就地躺上三百年。他原以为自己此番回到王城,因为多少也在西北立了一些小小的功劳嘛,所以肯定能过上遛鸟养花、纸醉金迷的王爷生活,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恰是因为他在西北的表现看起来不那么草包,还颇有几分大局观念,所以李璟便命他要熟读兵书策论、大国礼仪,好好学一学要如何当个合格的皇亲国戚,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反正现在杨家也倒了,不怕再生出别的乱子。
李珺心酸不已,鼓了七八回勇气,也没敢告诉皇兄,他将来当真只想开个裁缝铺子,或者花鸟鱼虫铺子,或者别的什么铺子。
德盛公公送来一封书信,低声禀道:“是飞鹰加紧送来的。”
“飞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负责探听各路消息的朝廷机构,算是只听命于天子一人的“风雨门”。李璟挑开火漆,薄薄一张纸,上头只写了几行字,却看得他眉头紧锁,许久未语。气氛太过压抑,压抑得连下头的李珺也不敢再打呵欠了,只胆战心惊地想着,这又又又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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