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和宫大家夫夫,还有他这位武探花一并过府认识认识,因受邀的都不是外人,所以让乔应轩无需紧张……可乔应轩怎么能不紧张呢?
自打知道了江边小楼中见过的那人是忠亲王后,乔应轩这段时间就再没到江边去,因为遇到了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还跟那晚似的撒酒疯,和王爷攀关系交朋友吧?而要是遇不到,那就更显得自己可怜了。
“哥哥是状元郎,良弟名声在外,如今又是祥哥的亲弟,您请他们自是都在理,可捎上我这么个纯武夫……算什么呢?”
将请帖放在桌子上,乔应轩有些纠结的继续盯着上面的名字看,不是他妄自菲薄,如今的忠亲王可不是当初那个被人忽视的四皇子了,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三等侍卫,正常来说怎么可能入得了王爷的眼,要说是看在卢师兄的份上,怎么没见别的师兄弟被请呢。
“人家是王爷,又能图我什么呢?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乔应轩本也只是觉得那人亲近想多认识认识罢了,后来知道他是忠亲王司邵不敢高攀才断了心思,如今既是对方主动折节下交,自己再端着那就是假清高了。
打定了主意去赴约后,乔应轩转而又为了另一件事犯起愁,他拿出钥匙打开柜子的锁,捧出一个匣子后把它放到了桌上打开,里面放着的赫然就是去年初见时司邵披在乔应轩身上的那件白披风。
“要还吗?”
习惯性的抚摸着那上好的缎面,乔应轩心想若是还吧,兴许人家王爷早忘了自己有这么件披风,倒显得是自己在攀交情,可若是不还,这种穿上过身的东西,不是亲密的关系,可是没有拿来送人的道理。
“还是先不还了……看看再说吧。”
犹豫了半天,乔应轩还是决定明天赴过宴后再说,反正他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也没什么攀附巴结的心思!
“老爷,夫人请您过去。”
乔应轩正把匣子收起来上锁,门外忽然传来小厮通禀的声音,他应了一声后锁好柜子,转身离开书房回寝房去了。
“相公,这礼单是和祖母商议着备下的,你看看可还要添些什么?还有明日要穿的衣服也都备下了。”
正坐在榻边提笔写着礼单的杨盈沫见乔应轩进来了,忙笑着起身迎了他几步,待乔应轩在她刚刚的位置坐下了之后,她把榻桌上的礼单递过去,然后指着旁边铺着的墨蓝袍子给他看。
那袍子样式素朴但质料上乘,原是在乔应轩中武举后,先帝国丧时置备的,乔应轩穿了三、四次,所以衣服看起来不会崭新的扎眼,这个时候穿着去亲王府,倒是既体面又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挺好的……”
乔应轩看了看面露喜色的杨盈沫,又看了看手上的礼单和榻上的衣服,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舒服,于是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之后,就没什么别的表示了。
“依妾身看,王爷身份尊贵,这礼虽说合规矩,但是略显薄了些,要不要再添上三分?”
杨盈沫出身高门,这走亲送礼的学问自是极精通的,以前在家时她不知道备过多少皇亲显贵的礼,但自从出嫁后却是头回以丈夫的名义往亲王府送礼,自然是要比以前看重一些了。
而且以忠亲王现在的圣眷和尊贵,自家相公若是能同他交好,对往后自是大有裨益的。
“……差人问问西府那边吧,两处相当才好。”
杨盈沫越是积极,乔应轩心里就越觉得没趣,想起长兄那边也在忠亲王的邀请之列,便开口提醒了杨盈沫一句。
以往因着乔应轩这边是本家又是官身,而乔应泽还只是举子,所以西府走礼都是按着比东府略减几分来送的,而如今乔应泽中了状元,仕途地位都要强过乔应轩,再按往日的规矩送礼就显得轻了,所以乔应轩就想着还是让两边相等的好,既能显得亲近,又不存在谁越过了谁的问题。
“嗯,妾身晓得的……”
听到乔应轩提起这个,杨盈沫抿了抿嘴唇,脸上的笑容却是看不出一点异样。
面对西府如今的风光,杨盈沫心里自是羡慕的,也多少有些失落,但她不是那种短视狭隘的女人,一笔写不出两个乔,西府好了,自己家也就不会差。
“嗯,母亲这两日胃口不大好,晚饭我去那边用,你到祖母那同弟弟和孩子们一起吧。”
说完了这事儿,乔应轩就起身想去母亲院里待一会,自打哥哥中了状元之后,母亲的情绪就一直不太稳定,乔应轩知道她嘴上虽然还倔着,但心里其实已经后悔了,可有些事不是说反悔了就能当没发生的,乔应轩没法替她去跟哥哥和良弟说什么,只能自己多哄哄她了。
“嗯,相公,妾身月事来了。”
提起那时不时发疯的婆婆杨盈沫就觉得头疼,可是当着大孝子的丈夫她又不能有丝毫抱怨,不过好在乔应轩知道体谅她,没事不会让她往婆婆跟前凑。
“那晚上你就早些歇了吧,我从母亲那回来就直接去书房。”
听到杨盈沫的话,乔应轩心里隐隐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今儿个心情实在有些乱,一个人在书房睡还能自在点。
乔应轩如今一个月得有十天是当值宿在宫里的,而剩下的日子还得有七、八天的时间,不是宿在一起吃酒的朋友同僚家,就是出城骑马打猎直接宿在庄子里,再刨除去杨盈沫身子不爽利的几天他睡书房,夫妻俩一个月能睡在一张床上的时间不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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