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他就像是一个地狱爬上来的修罗,怀里的人更是糟糕,脸上没有意思血色不说,那歪头靠在展飞身上的样子怎麽都不像是睡著了,而更像是昏迷。
尽管大部分地方都被遮盖在了西装外套下,但乔睿昱凭多年的临床经验,还是可以判断得出,此时他的情况有多糟糕。
明明几个小时前已经伤得差不多了,现在则好似奄奄一息。
没有动作,乔睿昱双手交叉於胸前,冷冷地看著展飞。
“他,交给你了,3天的医疗费和膳食疗养费,我会马上打入你的帐户,是你平常收费的50倍。”
挑了下眉,乔睿昱不得不承认这个朋友是个生意人,50倍这个数字,还真的是恰到好处地让他有所动摇,如果他只说10倍,自己一定会直接甩上门,关了门铃开关再睡进被窝好好补眠……而100倍,这个数字就足以让他再做一向生意上的投资,有些过头了。
接过展飞递过来的人,乔睿昱在触碰到季屹凌滚烫身体的刹那,眼眸又深了一点,这样的人交到自己手上,到底自己该不该接,如果救不好,那不是自砸招牌?
不过展飞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在把人给到他之後,转身就要走,不过在转身关上门之前,还是没能忍住问了一句。
“他的情况有多糟糕?”
没有看展飞,乔睿昱抱著季屹凌转身,向里屋走去,因此那回答地声音也有些距离而显得更加的轻描淡写。
“不会比你想的最糟糕的情况好。”
停顿了几秒,乔睿昱听到了自己的大门被关上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
造孽不是?
之後的3天,季屹凌都是在乔睿昱的家中度过的,身体上的外伤已经被及时处理了,而高烧也在第二天的中午退去,现在季屹凌除了精神差了点,一切看起来都还好。
当然,这并不表示,他的身体已经无大碍,就如乔睿昱当初和展飞说的,他的情况糟糕到你没有办法想像的地步,对此,他也没有隐瞒的告诉了季屹凌。
没有想像中的震惊,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季屹凌也许早就意识到了问题,只是轻轻扯了个淡淡的笑容,接过乔睿昱给他的英国某地址,那个乔睿昱的好朋友的地址,然後说了句谢谢。
乔睿昱很忙碌,因此没能多去注意这个寄放在他家里的人,而季屹凌也不是那种需要别人照看的类型,在感觉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後,也就忙碌开了,开了手机,通了网络,安排起在英国的种种事宜,并确认了一天后的行程是否无误。
最後一天,季屹凌留了一张支票给乔睿昱,数额不大,却也是他能给的最多的钱了,挑了下眉,乔睿昱最终还是收下。
不为了多拿一笔钱,纯粹不希望打击他的自尊,毕竟没有一个有生活能力的男人,会需要另一个人来抚养,尽管那身伤痕都是他造成的,但既然季屹凌想要表现出一切都是自愿的,那乔睿昱自然没有非要他接受展飞医疗费的权利。
在离开的时候,乔睿昱对季屹凌说,“其实,展飞可以用尽一切办法把你留在他的身边,无论是明还是暗,在s市没有人敢对他说不。”
“嗯。”点了点头,季屹凌显然不准备继续展开这个话题,只是再次和乔睿昱握了次手後,开门走了出去。
已经不想再去追究这一切,反正事实结果已经产生,过程也好,原因也罢,又有什麽意义?
回了次已经拍卖给其他人的季家宅,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後,季屹凌和家人一起来到了机场,准备和这座城市的一切说永别。
展飞自然是没有再出现过,就好像是这份怪异而又变态的关系彻底被划上了句号,一个强行断开之後被迫划上的句号。
飞机随著极大的动力从地上腾飞起的时候,看著那逐渐变小,渐渐远离视线的s市,季屹凌疲惫地靠在飞机舒服的靠垫上,闭上眼睛,在心里说了句。
“展飞,永别了。”
谁也没有想到,当时以为一辈子的永别,却只持续了6年。
当季屹凌在英国闯出一片天下,靠著强硬的手段和独树一帜的眼光,在几年内,就把一个全新的企业稳稳立於英国市场的时候,季天雄在儿子三十二岁的生日时,忍不住留下了眼泪,这人生的跌宕起伏,实在太过惊涛骇浪,没有人可以预计下一刻他们又会遇到什麽,也没有人可以肯定,自己可以永远屹立不倒。
不过,季屹凌在英国这几年急遽的成长还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如果说以前的他还有什麽不足之处,那就是不够果断不过强硬,也不够有主见,对一个生意人来说,敢作敢为远比远见更可贵。就好比,做永远比说更重要一样。
季屹凌正在逐渐成长,成长成不输给自己的生意人,季天雄几乎已经放心的将一切交给了他。有时他也会在松懈神经的时候想,如果那时的他,也有这番魄力,也许季家就不会在s市遭遇破产的重创……但这也只是随便想想就立即被驱除脑部的,都是实干家,季天雄比谁都清楚,时势造英雄这个道理。
直到接到那个来自s市的,巨额方案时,这位已经可以享清福的人才有了一丝担忧。
在起飞前往s市前,季天雄曾经很认真的问过儿子,要不要索性放弃这笔生意,反正少了这一笔,不会影响他们现在的地位。
正在电脑前专注工作的儿子抬起了头,那双没有任何动摇的眸子对上父亲担心的眼眸,季屹凌轻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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