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冷笑,“况且,那个约定是建立在哥哥没有抛弃我的情况下,现在我没有了哥哥,也没有了恶魔之眼,我……”
“好,”傅金突然打断我,双手捧住我的脸,缓缓靠近我,“如你所愿。”
我直直盯着他,他也直直盯着我,就在他张开口准备出声时,我噗嗤一声,一边推开他一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我笑的快喘不过气来。
他也跟着笑,靠在枕头上无可奈何的瞪着我:“所以你大半夜找我到底什么事?”
“当然是请你帮忙杀了我啦。”我笑道。
“什么?”傅金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
“没有了哥哥,也没有了恶魔之眼,我好像就只剩下等死了。”我凑上前,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所以我不想活了,但自杀太无趣了。所以请你帮个忙,杀了我好不好?”
傅金望向我的眼神变得复杂。
我继续说:“哥哥跟高梨并不知道我已经把恶魔之眼换给了你,只要你现在用恶魔之眼设计一场引人注目的灾难,哥哥跟高梨自然会以为一切都是我干的,然后马上赶过来将我就地正法。高梨上次因为擅自行动吃了大亏,这次肯定不会再对我动手了,所以,最终杀了我的人,只会是我哥哥。”
死亡,可以带来绝望,同时也可以中止绝望。
我知道,最终我们都将死亡。
善的,恶的,可怜的,可恨的,所有人,总有一天都会死,然后化为世间最渺小的尘土。
既然无论如何都会死去,那么什么样的死法,才是对我来说最有意义的呢。
当然是,死在哥手上了。
那天高梨将银针刺进我的眼睛,我以为自己真的会被他杀掉,然而那时比起对死亡的恐惧,我心中更多的却是恶心,克制不住的反胃,身体里每一处细胞都在嘶吼,这个叫高梨的垃圾有什么资格碰我?他有什么资格杀了我?我的生命,怎么可以就这么断送在一个垃圾手里?这个世界上有资格杀死我的人,明明只有哥哥才对。
给我希望的人是他,让我绝望的人是他,支撑我活下去的人是他,而最终将我杀死的人,也必须是他。
只有他。
我唯一的哥哥。
“被心心念念的哥哥亲手杀掉,应该是对我来说最惨烈的死亡吧?”我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哥哥朝我开枪的情形,身体克制不住的战栗。
“这也是你期望的不是吗?我一直都知道哦,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耳朵,你的嘴巴,你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着想要撕裂我,现在机会来了。”我冲傅金灿烂笑着,“你可以尽情摧毁我的身心。”
“你有心吗?”傅金冷眼看着我。
我扯过他的手,将掌心用力按在我心口:“感受到了吗?这颗嘭通嘭通跳着的心脏,是为了那个名叫罗岳的人才坚持跳动到现在的,可现在他因为几句谎言和怂恿就抛弃我不要我了,选择站在了想要杀了我的人那头,我曾经有多么爱他,现在就有多么恨他。这股几乎快要把我的身体撑爆的恨意,好像只在死亡面前才能释放出来呢。”
“当然,我绝不会一个人孤独的死去。”
我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哥哥来到利用恶魔之眼制造了巨大灾难的妹妹面前,正义凛然的举枪对准她,妹妹哭着哀求哥哥相信她,可哥哥最终还是无视了妹妹的哀求,挣扎着朝她开了枪,结果当妹妹鲜血流尽,哥哥却发现妹妹并没有撒谎,制造灾难的真的另有其人。濒临崩溃的哥哥踉踉跄跄的跑去寻找唯一的搭档,打算跟搭档一起携手抓住恶魔之眼的新主人,却发现那个一向神通广大的搭档早已被新主人催眠了,正举枪对准他的脑袋。于是,砰地一声,怀揣着痛苦、不解、与无尽的绝望,哥哥跟妹妹一样,都死在了最爱之人的枪下。”
“就这样,兄妹二人在地狱团聚了。。”
我冲傅金眨眨眼:“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完美的剧本?”
傅金始终面无表情:“所以,你希望我以你的名义制造一场惨无人道的灾难,然后在罗岳与你对峙时,伺机催眠高梨,命令他在罗岳杀了你之后杀了罗岳?”
我点了点头,愉悦的咧起嘴笑:“当高梨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亲手杀了爱人后,一定比死还痛苦,于是余生都将活在崩溃与绝望里。让他生,比让他死更痛苦。”
光想象一下高梨痛苦绝望的神情就让我兴奋的直打哆嗦了。
“你凭什么认定我会愿意帮你?”傅金冷声说。
“因为这是唯一能让我痛苦的方法。”我说。
爱的反面是恨,同样,恨的反面也是爱。
我有,就有多么恨他,同样,我有多么恨他,也就有多么爱他。
当他朝我开枪的那一刻,如果抛下所有的仇恨与埋怨,那么我心中剩下的,就只有痛苦。
而傅金最最渴望的,就是亲眼见证我饱受痛苦的死去。
由他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将我身心都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死亡盛宴,傅金又怎会舍得放过这个机会。
傅金斜视着我:“你真是个怪胎。”
“彼此彼此。”我笑道,“所以,你打算安排什么样的灾难?”
傅金一脸的漫不经心:“让医院里那群半死不活的病人来场自杀派对好了。”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我露出感动的表情,“为了帮我居然不惜毁掉你父亲一手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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