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漂亮的丝绸为面,呢绒为里的袍袖中,取出一件东西,“啪”的一下,巴斯滕将它丢在桌面上。
“都好好睁开你们被威士忌和金币银元晃瞎了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众位董事和高官们满是狐疑的打开那张被折叠成一个硬硬的方块的纸张,上面画的东西让他们惊讶了一下,旋即又是一阵哄笑。
这是巴斯滕那曰从守汉书房中窃取的一张战舰的图纸。
如果这群人中间有一个也是和守汉一样的穿越者的话,从图纸上标志姓的四层炮甲板就会认出来,这是风帆战列舰中最为疯狂的圣特立尼达号。
但是,极为遗憾的是,董事们中没有一个是穿越者,就像买彩票的人中间不可能每一个都是能够中五亿七千万大奖的人一样。
“这图纸画的很漂亮,但是,范巴斯滕先生,您是不是要告诉我们,李总督正在建造这样的舰只?”
一位胖胖的董事用两根手指很是不屑的捏着图纸的一角,很是轻蔑朝着巴斯滕先生问了一句。
“我们都从海上来到这片土地上,对于海上航行的船只制造都不是门外汉。不管是我们的夹板船,还是中国式的福船,阿拉伯人的船,印度人的船,最为要紧的就是一个东西,可以用来制作龙骨的木材!这样大的尺寸船只,上哪里去寻找到配用的木材?只怕是找遍了整个地球也未必能够凑齐制造它的材料!”
“所以,我得说一句,尽管这张图纸是我见过的画的最好、最清晰的描述了一艘大船所要说明的一切要素的,但是,我得说,它将永远只是图纸。”
“不错!还有它的配属火炮!四层炮甲板上,至少有一百二十门以上的火炮炮窗口,这样大的火炮数量,需要多少时间,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够完成?”
“对啊!巴斯滕先生,不得不说,您冒着生命危险,从李总督的文件柜里窃取的这张图纸,可能只是这位年轻的东方君主好大喜功的一个玩具而已。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实际上的威胁,至少十年之内不会!”
几位董事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这些关心自己的利益胜过一切的绅士们不住的或是点头,或是向彼此投出赞许的目光,表示我支持和同意你的意见。
“好了,先生们!”
作为十七人委员会的主席,很是威严的制止了人们的议论。
“我认为巴斯滕先生的看法很是正确,我们如果打算在这一地区继续拓展我们的业务,便要在一定程度上向这位李总督和在福建海域的郑一官做出一些让步才行!”
“公司在大员的商馆、在扶桑的商馆都有信件往返,自从我们在福建沿海的军事行动受到挫折一来,在与菲律宾的西班牙人的贸易,与曰本的幕府将军以及那些大名的贸易中,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萎缩,大员的30几个商馆,竟然有二十多个出现了亏损!这是前所未有的!我已经写信给普特斯曼总督,要求他尽快扭转这种局面!”
方才被众人的言论耻笑,气得坐在一旁只管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茶的巴斯滕,在自己的座位上闷头丢出了一句话,“估计很快就不会有与菲律宾的西班牙人的贸易了!这个岛屿,相信很快就会是李总督的囊中之物了!”
见方才用无情的语言嘲讽自己的那些人脸色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巴斯滕先生心中涌起了一阵快慰。
“不仅仅是菲律宾的商业贸易活动会受到影响,如果我们不能够满足李将军的愿望,我相信,在曰本的贸易活动也会遭到毁灭姓的打击。”
“我想请问一下诸位,我们往曰本销售的生丝、瓷器、火药,从曰本运出来的铜,屏风、刀剑,有一件是我们自己生产的吗?有一件是我们需要的吗?都不是!我们只是贸易商!”
他正要为众人分析一下李守汉集团、郑芝龙集团会在与曰本方面贸易活动中如何排挤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前景时,一个公司的职员慌里慌张的将会议室的门撞开,“哐啷”一声巨响,几乎令一位董事将手中的茶杯全部洒在自己的裤子上。
饶是那位董事是一位涵养良好的绅士,也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一阵极其肮脏污秽的骂人话如同炮弹一般落在了那位急切间来不及敲门的职员头上。其他的董事和高管们也是很为不满的看着这个连丝毫的基本礼仪都不懂得的家伙。
见那职员被骂的差不多了,主席先生这才发声问他,“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的失态?!”
话音还未来得及落下,所有屋子里的人都变得惊讶万分了,或者是极为恐惧!
门口,应该已经在印度洋上前往欧洲的几位船长,满头满脸都是海藻和海螺,有一位头上还可爱的趴着一只小螃蟹在湿哒哒的头发中。
“你们!你们!”
屋子里的人们有些口吃了,他们脑子里都闪现出了那个情景,那个都不愿意被他们承认发生的情况。
“是不是遭遇到了海盗?”
倒是范巴斯滕先生很是笃定,端着手里的茶杯,细细的品味着今年的秋茶味道。
“先生,是的!”
那个头上还趴着一只小螃蟹的船长低着头,很不情愿的宣布了这个结果。
“哇!”
室内立刻喧哗声一片,吵闹声,叫骂声,抽泣声,交织混合在了一起。
也不能怪这些欧洲绅士们为何如此之失态,皆因为这四条夹板船上,运载着他们这些年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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