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十七在这时候颠儿颠儿地跑过来。
“你总算醒啦!”
他一手拎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破水筒,一手端着直冒热气的小罐子,一屁股坐在船板上,殷勤道,“要不要喝水?”
总督大人阴测测地看着他,手摸向腰间,摸了又摸,什么都没有。
十七眉开眼笑,放下水筒和罐子,笑眯眯地解下腰间的佩剑,一脸天真无邪地拿着在总督面前一晃:“你是在找你的剑是不是?”
西泽尔公爵一脸霜冻。
十七打了个哈哈,大模大样地又把剑给挂了回去,“这剑我就勉强接受吧,我的剑沉海里了。”
公爵气得直发抖。
十七看了看他:“你在发抖,是不是冷啊。你在发烧诶~”
西泽尔左右看了看,找不到可利用的凶器可以做掉面前直晃悠的这个人,不觉心急如焚。
公爵大人因为某种原因一直都行动不便,没有凶器在手是万万制服不了这个活蹦乱跳的海盗的,他现在只能用凶恶的眼神杀死十七一千遍。
可是十七是个神经大条的祖宗,他眨巴一下眼睛看着西泽尔:“你……好像不高兴?”拜托人家那哪里是不高兴,人家想杀人了!
公爵不理他。
十七锲而不舍。
“你为什么不说话?”
“是我救了你喂~”
“你的手下打得我很疼!”
“可是我都没有报复你……”
“你难道不感激我吗?”
“喂喂,你干嘛转过去?”
“你不喝水吗?”
“不吃东西吗?”
“……”连十七坚韧的神经也受到了挑战,他无比委屈地看着西泽尔的背影呜呜道:“拜托,岛上一个人都没有,你不和我说话我会难受死的……”
公爵大人沙哑着嗓音说:“你吵死了。”
十七呼的一下子站起来,耐心耗尽火山爆发,对着西泽尔的后背抬起脚就想把这烂人踩死。
他抓狂了半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滚你妈!”
两人僵持着,西泽尔捡起船板上放着一大叠的黑纱,捏了捏,干干爽爽。他愣了愣,刚想回头看一眼坐在他背后闷声不响的十七,又生生地刹住。开始慢慢地把黑色的纱带一点点地缠回去。
这边西泽尔在心里盘算着一定找个机会要把这海盗给灭了口,那边十七憋闷得浑身难受——
好几天没人说话了呜呜……
眼巴巴地把这个死巫婆盼醒了,他都不嫌弃两个人有仇在先,结果这鸟人还嫌他吵,我靠!要不是没人陪我说话我才不救你!
西泽尔是没事,他几百年不开口习惯了,但是十七这种人一天憋着不说话就会死的……
十七眼看着就要哭了,只听西泽尔阴沉地背对着他说:“你都看见了?”
十七喜出望外,一时间激动得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看,看见?”
想了想不对,他茫然地问:“看见什么了?”
西泽尔缓慢地转过身来,露出脖子上还没有缠上的肌肤。
属于死者的,损坏的,腐败的,月光照到的部位无一完整。
云朵又遮蔽了银月。
十七在篝火的光线中凝视着他缓缓地用黑色的纱覆盖上自己的脖子,飞扬跳脱的神情渐渐转冷,凝重。
那禁锢着ròu_tǐ的黑色织物同时也能阻隔一切光线——这就是原因。
十七能听得见黑纱之后的ròu_tǐ迅速生长回去的声音——这是一个悲哀的,被诅咒的人。不能生活在光明之中,活着只是一具尸体。在身体上刻下罪恶的契约印记,从此把肉身交付给黑暗来禁锢。
西泽尔平静地说:“我身上的东西。”
十七收拢了嬉皮笑脸的表情,点了点头:“看见了。”
西泽尔说:“那么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杀了你。”
十七失笑:“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放在心里的吗?说出来告诉我?你这人真好玩。”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十七喜欢有故事的人。
西泽尔沉默着,他的脸再次被层层包裹,封闭了所有的表情。
十七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我可以向你保证不说出去。”
“这样可以吗?”十七问道:“这样你能不杀我吗?”
西泽尔想了想:“不可能,你是海盗,只要抓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十七说:“我救过你的命。”
西泽尔说:“我没要求你救我——而且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救了我,这一点也是我杀你的理由之一。”
十七目瞪口呆,哑然片刻他说:“你居然比我还无赖……”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管你杀不杀我呢?”他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西泽尔,“我白救你了,你本来就是个死人,对我构不成威胁。”
西泽尔一怔:“你知道……”
十七微笑着点头:“我知道啊。”他指指天空,此时云层遮蔽了月光,“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你充满罪恶,你胆敢和恶魔交易,是个出卖自己灵魂的人。”
西泽尔握紧了拳头,十七看在眼里,笑笑:“我知道,你很想杀我灭口。可惜,你没那个能力,你的身体已经到了使用期限,你活不了几天。”
西泽尔松开了握紧的手,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十七一脸坦然:“海盗船长啊!”
“你绝对不是,”西泽尔肯定地说,“你看不懂航海图,不会掌舵,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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