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恭难得的老脸一红,讪讪说道:“没办法,保护着卫尚书,不撤快点不行,应良兄弟你也知道,临行时樊留守是给我下了死命令,那怕是丢了我的脑袋,也必须确保卫尚书他老人家的安全。”
“慢着。”卫玄忽然打断刘长恭和陈应良的对答,向陈应良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刘长恭今天晚上就带着老夫撤到这里?”
“这……。”陈应良有些傻眼了,实在不敢告诉卫玄这个残酷的真象。
“也是你算出来的吧?”卫玄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一般,叹息道:“你算到了杨逆叛贼抵达渑池的时间,也算到了老夫今天会和叛贼决战,还算到了老夫在叛贼面前不堪一击,必然是一触即溃,必定会被刘长恭保护着在今天逃到这里,对不对?”
陈应良不敢吭声了,好半天才安慰道:“卫尚书,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这次败给杨玄感叛贼,是因为你麾下的队伍太不争气,与你本人无关。如果你带的是左武卫的精锐队伍,杨玄感叛贼的首级肯定是早就被你献到天子面前请功了。”
“别用这样好听话安慰我,老夫不会领情。”卫玄颓然摇头,叹息道:“同样是二线队伍,老夫屡战屡败,右武卫在樊子盖那个老东西指挥下却打得有声有色,老夫愧对朝廷,愧对皇上的重托啊。”
陈应良默然,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安慰心灰意冷的卫玄,刘长恭却大咧咧的说道:“卫尚书,你老就别自责了,我们右武卫开始还不是连战连败,后来能够咸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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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除了有城池可守外,还得感谢你们左武卫把应良兄弟送给了我们,如果不是应良兄弟恰好从大兴跑到洛阳投军,这次杨逆叛乱,说不定应良兄弟就直接在大兴投军了,也说不定白袍兵就是你们左武卫的队伍了。”
“什么意思?”卫玄赶紧抬头,疑惑的向陈应良问道:“听口气,你好象就是大兴人?”
“回禀卫尚书,小人确实是大兴人,家住大兴南城的大通坊青石街。”陈应良恭敬答道:“因为一些原因,小人被迫离开了大兴,原本是想到辽东投军效力,不曾想在途中突然遇到了杨逆叛乱,道路不通,小人便就近到了洛阳投军。”
“被迫离开大兴?为什么?”卫玄赶紧追问,又提出了一个深藏在心中已久的问题,“还有,你的名字,老夫以前怎么好象听过?”
“卫尚书,你听过小人的名字?”陈应良也有些惊讶。
“对,好象是在那里听过,还是在老夫率军离开大兴之前就听说过。”卫玄点头。
“八成是因为那张告示。”陈应良心中嘀咕,同时因为还不清楚卫玄和老柴家是什么关系的缘故,生性谨慎的陈应良也不敢直接告诉卫玄原因,只能是拱手说道:“卫尚书,这些事情说来话长,现在我们的队伍还在和叛贼交手,等有机会,小人再向你详细奏报。”
话音刚落,西面已经有一匹快马直冲过来,马上骑士打着火把向陈应良大声说道:“陈记室,蔡王殿下让小人告诉你,函谷关南面的山谷之中,果然出现了数量不明的叛贼队伍,正向函谷关的背后迂回而来,我们安排在那里的队伍虽然点燃了堵路树木阻拦叛贼队伍,但蔡王殿下认为争取不了多少时间,请你尽快结束战斗,尽快撤回函谷关。”
“明白,请回报蔡王殿下,我们已经接应到卫尚书,卫尚书安然无恙请他放心,我也会尽快撤回函谷关。”陈应良大声回答,那骑士答应,又打着火把飞奔回了函谷关报信。
打发走了杨智积派来的传令兵,陈应良又转向刘长恭说道:“刘大哥,请把你的队伍撤回来,保护着卫尚书先走,殿后的任务交给我。记住,函谷关这一带地形复杂,小路众多,蔡王殿下他虽然做了一些布置,却只能是阻拦叛贼队伍一时,难以长期阻拦叛贼迂回到我们的背后,所以你要让弟兄们不要怕辛苦,连夜继续西撤,到了常平仓再休息,蔡王殿下已经在常平仓准备好了饭菜,你们到了那里马上就可以吃饭休息。”
“没问题,兄弟放心,老哥麾下那帮王八蛋别的不行,逃命的本事他们最拿手!”刘长恭一口答应,飞快安排人手下去传令撤退,同时立即安排亲兵队伍保护卫玄继续西进,半点不打折扣的执行陈应良命令,结果也让卫玄万分纳闷,搞不懂贵为右武卫首席虎贲郎将的刘长恭,会这么无条件服从连品级都没有的记室小吏陈应良的命令。
也是上天注定不给卫玄立即知道答案的机会,刘长恭的队伍撤回来后,遭到伏击而大乱的叛军队伍也已经冒死逃出了隋军队伍布置的伏击圈,留下满地的尸体和无数轻重伤兵,既不给报国军扩大战果的机会,也没胆子在黑夜里继续追击——更关键的原因还是没有体力了,同时对屠杀战俘伤员从来没有什么兴趣的陈应良也不敢冒险追击,刘长恭的队伍刚一撤完,陈应良马上就率领着报国军向函谷关撤退,还例行的走到了全军的最后。
这次撤退,各路隋军队伍直接放弃了函谷关西进,连夜赶往陕西以西的常平仓,埋伏在函谷关外的姚懿队伍也是连夜向西撤退,并没有把阻拦叛军西进的赌注押在年久失修又容易被包抄袭后的函谷关战场。对此,卫玄颇有微词,但听了杨智积的耐心劝说解释后还是选择了服从多数,同时刘长恭的队伍也知道形势危急,再苦再累也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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