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馥一点也没有谦虚,收下后看了看,脸色也是一惊,看了眼秦铠,笑着说道:“秦大人,这手笔真不小,那就愧领啦!”
送走了周馥,秦铠赶忙把孙复叫来,方才和周馥谈话的时候,他就关照了孙复在隔壁屋子听着,这内容也听得八九不离十的,一见面,孙复倒是问了句:“烈风,你这般布局,实在是险招啊!”
“何险之有?”
“中堂大人若是用你,这越南之战必然要胜之,否则这兵败的罪责都在你身啊!但是这兵事岂可预料?”
“孙兄,这我自然有分寸,这越南之地,那是你我建功立业的所在,明日中堂大人必然召见我,你看……我需要提些什么要求?”
两人坐下细细商议,到夜深时分才各自歇下!
第二日一早,周馥又来找秦铠,见面就拉上他说是中堂大人让他即刻就去。
直隶总督衙门,秦铠这是第三回进了,转眼间道台已经变布政使了,这从二品的大员站到那还都是挺光鲜了,只可惜这身后那根假辫子、身上这身qín_shòu袍子,让他走起路来浑身不舒坦。
今天李中堂大人是在别厅召见秦铠的,作陪的人也只有周馥一人而已,昨天周馥连夜就来把秦铠那边谈话得来的消息禀告给了他,对于秦铠提供的那个非常可靠、关于法国人要灭亡越南的消息,他自然十分震惊。
一直来他还是颇为看重与英国人的友谊,而英国人赫德在海关税务司的工作还是得到整个大清政权的认可,每年近3000万两白银的国库收入,说实话,若以让大清的官员来做,他倒是会很不放心。而赫德在英国的代理人金登干的消息,一直是大清在海外仅有的一条比较靠谱的信息渠道,但是这次与秦铠得到的消息的巨大出入,不由得让他担心起来。
他看着下面坐姿颇为端正的秦铠,这个年轻人在这短短的两年里,从丁日昌手下一个普通的官员一跃成为大清政坛的新秀,他还记得前年丁日昌奏报,说制成万用磨床时的情形,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飞快崛起,更然他惊讶的是南海海战和编练越南护国军的决断……
而就在前天,他在朝堂上的盟友、六王爷奕派人送来密信,湘军大佬两广总督刘坤一弹劾淮军的奏章已经递送到军机处了,随同的还有越南王的国书,这内容让他也大跌眼界,这潘鼎新啊……真是越老越愚蠢了,法国人面前吃败仗也就算了,这碰到越南的土匪,也能折损三成兵马,丢光辎重!真是丢光了淮军的脸……
而现在是需要补台的时候了,潘鼎新肯定是要打板子的,不过那到底是自己的嫡系,蠢一点不要紧,忠心才是最重要的。秦铠……这年轻人倒是颇通世故,此番布政使的职务那自然是丁日昌的面子,不过昨天周馥拿回来的礼单,就算是李中堂这般强壮的心脏,还是非常激动的多跳了几下!
白银30万两!这应该是这位新任布政使的一大半家底了,这份敬仪,对于大清官场上而言就是一种态度,对于秦铠的这番降低身段的表示,李中堂还是感觉不错的!这价码可以供养一支两万人的正规军一年的军饷、器械,大清的官场可以捐几任知府,而要赚到这笔钱,自己最能赚钱的江南织造局,需要全力开工近半年……
对于这次秦铠来拜见自己的目的,他再清楚不过,布政司使的位置已经是文官的一道坎了,再上去就是督抚一省的巡抚,巡抚已经是人臣之顶,即便是八大总督,也只是官阶稍高,并无上下隶属的关系!
看到盛宣怀之前提过此人精于商道,那应该是事实,否则在福建一省之地,怎么也不能赚到这么些银子……想到这里,李中堂微微一笑,“秦布政使,务山已经把你的想法都转告老夫了,年轻人果然是豪气冲天!”
秦铠拱手笑道,“下官年少时就常背诵大人的名句,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大人当年的豪情才是真丈夫啊!”
赤果果的……非常赤果果的马屁!秦铠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非常淡定的看着上首的李中堂!这话说出来之后,就连对面坐着如老僧入定的周馥也睁眼再次打量了一番秦铠,这秦烈风还真是不一般啊!!!
李中堂嘿嘿一笑,眯着眼睛想了一想,“秦布政使,务山说你昨日提出要援军,这个我可以给你,不日我就调吴长庆军入越南,以吴长庆为主将,镇守北宁,你为前驱,防御河内、山西,你可有把握克敌制胜!”
秦铠听了差点满头冒汗,这老浆糊,收了咱的重礼,刚把潘鼎新那蠢蛋搞走,这倒好,把吴长庆给支来了,自己这运筹帷幄、掌控越南的大计可就泡了汤!猛的他又想了起来,莫非这其中还有试探之意?不过这脸上可不能有所表示!
他摇摇头,作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中堂大人,有潘鼎新大人和吴长庆大人带兵镇守越北,必能克敌制胜,下官定然会与两位大人精诚合作的!”
“鼎字军,我另有差遣,”李中堂显然对这问题青苗淡化的带过,继续说道,“广西、云南边军随吴长庆策应护国军,在河内、山西固守,秦布政使可有问题?”
秦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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