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时候,会有更野的蛮人会来抢女人回去做老婆。说实在的,我们也是在刀口上舔生活。你一个姑娘家敢这么千里迢迢的找哥哥,实在是不错。”
我从他的货车里找了一面铜镜,对着脸照了照,笑道,“大叔,您看看我晒得像块黑碳,穿的也是男人的衣服,谁还敢来抢我做老婆吗?”
说完,一队的男人都笑了。这队伍里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领头大叔的老婆子,我喊她“刘姨”,还有一个是一个小跟班在路上娶的叫花子妻子。听刘姨说,这个女子原本在路上讨饭,不想正遇到了几个匈奴人调戏,小跟班虎子正好会些拳脚功夫,看不下去了就把这叫花子救了下来。没想到这女子便也不要饭了,一路只跟着虎子。一开始虎子总是赶她走,时间久了,这叫花子几乎把全队人的生活都照料的无微不至,洗衣服,生野火做饭样样来得,在喀纳斯湖边,叫花子趁着夜晚没人自己跳进了湖里洗了个澡,虽然还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是脸上手上却甚是白净。
刘姨看出来叫花子喜欢虎子,虎子是个孤儿,从小被刘大叔捡回来的,也是个苦命人,便做主叫这对年轻人成了亲。并且给叫花子取了个名字叫翠翠。
看得出来虎子对翠翠很好,翠翠就更不用说了,对虎子照顾的无微不至。翠翠大概是做叫花子做得久了,不爱说话,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开口。我看她眉清目秀,倒也好生喜欢。
这一日,我们穿过了草原,在沙漠边缘扎下了帐篷。夜晚,我一个人躺在沙地上,正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忽然听到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起身悄悄一看,月光下有几个身影往我们这边躬身而来,手上似乎全部带着兵刃。
我心悬起来,我这边全部都是正儿八经的商人,顶多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若是真打起来,没有一个有还击之力。想到这里,我把刘大叔平时用来防身的大刀拿到手上,跃到那几个人面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候我才看清来人一共有五个,各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一看就是此间专门做绿林买卖的,其中一个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我一句也没听懂,另一个领头人用蹩脚的汉语说道,“中原人,此路是我开,此草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听到这几句话,我差点没笑场,终于还是忍住,“你们这是打劫的意思吗?”
“对、对!就是、就是打劫!”那个说汉语的土匪大概平时只是勤练刚才那段话,别的话根本说不稳。
我指着他笑道,“你连话都没学好,还想打劫?”
那人哼了一声,气得鼻子都在冒气,“哪里来的娘们儿,挡老娘发财路!”
我越发笑了起来,这人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着实的可笑,他举着一把砍刀冲向我,力气十足,却笨拙有余,我从他腋下蹿到他的背后,一脚踹在他的背后,他一个狗啃屎摔倒在地,满嘴都是泥沙,恨得牙关紧咬,转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砍刀朝我掷了过来,我用自己的钢刀接住那砍刀,两把刀韧对刃的转了两圈之后,我轻轻一甩,将他的刀随意甩了出去,不出片刻,剩下那四个人便传出一声惨叫,一一开始叽噜咕噜说话的那个人捂着耳朵,满手都是鲜血,悲愤交加的用另一只手举着刀朝我砍来。其余的人见我一瞬间就削掉了那人一只耳朵,吓得不轻,踟蹰一下,大约是算着群殴比单挑胜算大,便都冲到我身边,我双足点地,一跃而出,没等他们全部聚齐已经到了他们身后,使出无影脚一个个把他们全部踹翻。这几个人要么摔得满嘴沙子,要么就是你的刀砍中了我的脚,全部嚎叫起来。
我哈哈笑了起来,看来这一帮土匪都是草包。
帐篷里的刘大爷他们听见了声响,全都带着兵器赶了过来,见到这几个土匪全都摔倒在地,都愣住了。
我耸耸肩笑道,“这几个土匪大约是失心疯了,自己打了一架。”
刘大爷最先反应过来,命人将五个土匪都捆了起来,准备经过官府的时候交给官府。
所有人重新安顿之后,刘大叔夫妇将我拉到一块巨石之后,拱手道,“丫头,老夫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女侠深藏不露,这些天多有怠慢了。”
我连忙将他扶住,“大叔这是说什么话……”
毕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刘大叔的眼力并不差,“本来我是想着姑娘只身一人过关实在是不安全,所以将姑娘带上,如今看来老夫是……咳咳。”
我脸红起来,不过好在现在天黑,我的脸也晒得黑,他们看不出来,“大叔别说这样话,我不是坏人,真的是来找哥哥的,我家做的是镖局生意,所以我们兄妹从小都是舞刀弄枪的会些把式。”
刘大叔夫妇听了这话,脸上疑云和恐惧终于褪去一些,“那……那……”
“我等会儿就一个人先走,你与剩下的兄弟们就说我遇到我哥哥先走了吧。”
刘大叔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是赶你走……”
“我出来也有些时日啦,该加快进程,要不待我哥哥回家,只怕连侄儿的周岁都赶不上了。”我明白这些生意人只想老老实实做些生意赚点钱的心理,他们宁愿被土匪抢了,空手而归,也不愿意沾上中原的龌龊事----譬如什么山贼,什么逃犯之类。我还是趁早离开,免得他们一路担惊受怕。
刘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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