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还是习俗都有不小的差别。毛子周知道不少外来务工的人,过年前十来天就要准备回家。他心里盘算着趁公司员工mǎi_chūn运车票的机会,顺便帮米立买一张,省得他费劲抢票。
米立两只手捏着空杯,道:“明晚是什么时候,我早点关店好了。”他不知道毛子周的算盘,想起每年买票的纠结经历就隐隐头疼。他家乡年轻人多出来打工,过年的时候回去的人也多,车票特别抢手。
毛子周示意他放下杯子,续上茶水:“我问问他,回头告诉你。咱俩到时一起过去。”
米立点头应了。毛子周又和他闲聊了几句,才起身告辞。走之前,他照例弯腰摸猫,小白正好抬起前爪,伸了个懒腰,猫爪在他手背上划出道口子,立刻渗出鲜红的血。
两人都没料到这一出,俱是一愣。米立连忙向毛子周道歉,匆匆进店里找了碘酒和棉签出来。毛子周瞥了眼白猫,它倒是知道自己干了坏事,规规矩矩地趴在米立的椅子旁,大睁着一双猫眼,无辜地看向毛子周,像是在说“我错了”,两只猫耳却是向下垂的,显是有些沮丧。
毛子周本来就没生它的气,见它一副可怜样,不禁好笑。他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猫头,柔声道:“小白好乖。”小白歪头蹭他的手,难得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米立先用茶水清洗毛子周伤口,用棉签擦去伤口旁的血污。所幸伤口并不深,只是有点长,三道血痕横向划过毛子周的大半个手背。毛子周让米立帮他从伤口再挤出些血,米立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摁了几下,又不敢太使劲,怕扯开了伤口。
抹过碘酒后,米立便开始教育小白,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猫屁股,告诉它不能随便挥爪子伤人。小白最恨被人摸屁股,扭头对米立呲牙,随即跑到草地上玩去了。毛子周反来安慰他,说养猫的有几个没被猫挠过,况且小白也是无意,以后小心点就好了。米立见毛子周面上确无怒色,才放下心来。
毛子周到了公司,手上的伤痕和明显的碘酒抹痕被严嘉大肆嘲笑了一番,问他是不是总让小花吃干巴巴的猫粮至于小花忍无可忍,怒火冲天地狠狠挠了他一顿。毛子周懒得理会他,问明白请客的时间,丢给他几个麻烦的客户的单子,借口要研究火车票购票系统,堂而皇之地上网偷懒。
严嘉气得磨牙,碍于前阵子毛子周承担了大量的工作,只得不甘不愿地接了事情。毛子周玩了一会斗地主,把另两个人炸得鬼哭狼嚎,先后退了游戏房间。他退出游戏,对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心中想着小区里的那个人。
白米饭:给mī_mī剪指甲,被挠了。
猫仔粥:回复白米饭:嘿嘿,挠回来。
☆、前男友和姜母鸭
次日,下午五点五十分,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空中飘起了冰冷的雨丝,路灯橘黄色的光洒在逐渐湿润的水泥路上。小白窝在垫了好几层软布的纸箱里,缩成颗毛茸茸的大白团子。米立往猫碗里添了把猫粮,锁上店门,提着早上买的水果篮子,到小区门口等人。
雨不大,他没打伞,任由雨点落在身上。马路上车辆排起了长队,不耐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一辆电动车擦着他快速驶过,他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溅起的水花仍然湿了裤脚,水果篮的包装纸上也被泼了几滴。米立皱起眉头,掏出纸巾,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擦拭水渍。
“米……米立?”
米立抬起头,面前停着方才掠过的那辆电动车,车主摘下头盔,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米立淡淡道:“宋起。”
宋起蠕动嘴唇,好一会儿说不出话,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惊讶中带着点欢喜,又掺了许多尴尬,混杂在一起,俊朗的面孔显得有些扭曲。
米立等了片刻,见他仍是无言,便替他说了:“好久不见。”
宋起僵硬地点头,应道:“好久不见。”
米立又道:“最好永远都别见面。”
宋起的脸色顿时精彩起来,他深吸了几口气,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这么说,我很难过。”
米立嗤笑不答。他本想再补一句“看到你难过我就开心了”,但顾及毛子周要来接他,如果继续和宋起说下去,十有八九会当街吵起来,他一点儿也不想向毛子周解释为什么他会歇斯底里地和人在公共场所吵架,也不打算成为别人眼中的热闹。
宋起受伤道:“你还在生气?”
米立心道,换你发现我在家里的床上和人做爱,没拿起菜刀剁排骨都算好的。宋起正是他最近一任的前男友,也就是被人捉奸在床的那位。不论此时对方表现得多委屈,米立看到他,只会想起他抱着别人一边chōu_chā一边说情话的恶心模样,自然不可能和颜悦色地对待。
宋起算准了他再不爽也不会在街上揍人,摆出一副委屈的可怜模样,心中慢条斯理地思考下一句该说什么才好。他知道米立还在生气,也心知是自己犯糊涂在先,但情人不成为什么不能做朋友。他还念着和米立一起过日子时候的贴心温暖,就算不能重修旧好,做回朋友说说话也很不错。
米立冷眼看他,寻思着要说点什么让他怒而走人。他印象中的宋起总是带着点聪明人的傲气,眼前这个摆出无赖架势的家伙反而让他陌生。他觉得自己心底像是藏了座休眠的火山,看见宋起就要喷发,无数尖酸刻薄的话在心中翻滚,每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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