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道?”
我又不是妳!整天吃饱没事干,到处打探消息,谁知道那样的小县里发生过什么事啊!
刺客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那座宅邸是前丞相方映的宅邸,十五年前,他们被判满门抄斩。”
十五年前……那时他不是才三岁?何况都已经改朝换代这么久了,前朝的事他哪会知道!
刺客暗自吐嘈,不过没想到那位知县大人居然和前丞相的女儿曾经指腹为婚,看来他们家以前势力也不小,怎么现在会沦落至此?
“满门抄斩每个朝代都会来个几次,并不稀奇,但方家被抄这件事,我想应该很多人到现在还一直记在心头上。”不知为何,说到这个话题时,颜姑娘露出阴沉地微笑。
“不是说不稀奇吗?”
“令人印像深刻的有二点,第一,虽被判满门抄斩,但实际上没有一人是死于刑场上的。”
“逃跑了?”刺客好奇地问,要全家大小一起逃过禁军的追捕,这可真有难度。
“怎么可能。”她斜了刺客一眼:“方家连同仆役共一百四十人,通通都是自杀的,听说禁军冲进方家,没有看到预期的哭闹和抵抗,而是满院的尸体时,脸都白了呢。”
“满门抄斩?哼,真是太小看方家了。”她支着头看向窗外,讥讽地说道。
颜姑娘好像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脸都沉了下来,而刺客听到满院的尸体这几个字眼时,脑中马上浮现池溏下和树上的不明物体,他不禁颤了一下,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凉上心头。
刺客深吸一口气,缓了过来,这才问道:“那第二点呢?”
“第二点?第二点倒是很少人知道。”颜姑娘面无表情地转过来看着刺客,丢下一颗炸弹:“皇帝手上的御玺是假的。”
这下刺客真的是被炸得体无完肤了,颜姑娘向来都是在百分之百确定消息后才说出,所以刺客总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移,但这事……这事是真的吗!?这两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秘密等于麻烦,天大的秘密等于杀身之祸,这点道理,刺客还是懂的。
他按着前额,有些苦恼地说:“为什么要告诉我……”
“憋了好久都不能讲实在是太痛苦了,既然你都问了,我就好心告诉你啊。”像是有人分担重任似的,颜姑娘的语气顿时轻松起来。
接着还附上的详细的解释:“当年李全篡位,先皇早已知道,但无力回天,只能把御玺托付给可信之人,让李全这个皇位埋下一根刺,但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李全身边耳语,说御玺在前丞相方映手中,那时方家早已远离朝廷,在奉天县安居乐业,却因这件事引来灭门之祸。”
“所以那御玺真在方丞相手里?”
颜姑娘看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说:“你确定你想知道?”
“不不不,就是顺口问问。”刺客猛摇头:“话说回来那个邵翰谦到底和这件事扯上什么关系?被灭门的又不是他家。”
“确实不是他家,但因为方家和邵家向来交好,且他们和方家指腹为婚,李全怕生事,所以暗中派人刺杀,他应该是这件事里唯二活着的人。”
“唯二?那……”刺客偏着头,一脸疑问地看向颜姑娘,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变了脸色,一脸严肃地说:“我什么疑问都没有!”
“干么这么见外呢。”颜姑娘这回可是笑得极为亲切:“另一个还活着的就是丞相的女儿,方颜,本姑娘我。”
这回刺客发出了极为惨烈的哀嚎。
他就知道!能把这极为机密的事情说得这么清楚,想必是牵连在内的人,而能把当今圣上的名讳挂在嘴里说个不停,想必也是对皇上相当不满,这随便想想也知道她是方府的人,但……。
“等等,妳是邵翰谦指腹为婚的妻子!?”刺客一个激灵,颤抖地说,不会吧,把他整得死去活来的两人居然是夫妻?这…这能说是物以类聚吗?
颜姑娘笑着点点头:“翰谦哥哥应该还不知道我活着。”
“还翰谦哥哥叫得这么亲蜜,那你为什么叫我去刺杀他──!”刺客大叫,要不是因为这个开头,他才不会和什么邵翰谦扯上关系,也不会被带到前丞相的府邸,更不会从颜姑娘的口中听到这些足以被灭口的秘密。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同名。”颜姑娘无辜地眨眨眼说:“听到他把你带到我家才起疑的。”
“都起疑了,为何还限我于今日之内回覆你要不要杀!!??”刺客抓狂了。
“虽说照你的个性,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大恶大错,是不是痛下杀手的,但我总得确定一下嘛。”她笑得理所当然:“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一次,被误杀可就笑话了。”
刺客撇开头,泪流满面地想着,原来他这一个月来做的通通都是白工,还因此惹上杀身之祸!
这一个个细数起来都是方颜和邵翰谦的关系,他决定不要再跟这对未婚夫妻扯上关系了!
刺客泪奔出窗,接连好几天不肯现身。
“妳家那位呢?”邵大人熟练地啃着瓜子,一派悠闲地坐在后院的凉亭里。
“在修补他受创的内心吧。”方颜优雅地品茶,身为一位青楼女子,却悠然自在地坐在衙府中。
“是我失虑欠周,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放心,他自保能力比我们都强。”
“嗯……”知县大人沉思了一会儿:“话说回来,都隐姓埋名了这么久,怎会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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