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件事了了,您没别的事,那我就回去了。”
“林昊然,你是翅膀硬了,跟你外公都敢这么说话?!”时艺媛站在光影的交界处,看着林昊然的眼神充满了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时老倒是没说话,林昊然从地上站起来,面上无悲无喜的说了一句,“外公,聂嘉的事您以后就别插手了,他是我的私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会吗?”时老问。
林昊然微微低下头,“给我点时间,我会的。”
“你的机会可不像时间那么多。”时老似是疲惫了,淡淡挥了挥手,“都出去吧。”
林昊然心中微动,应声出去了。
时艺媛蹙眉道:“爸,时谌的身份还没弄明白,你明知道这聂嘉一时半会动不得,您什么意思啊?”
时老坐回去将合同摊开,佘匀连忙将签字笔递给他,时老在合同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淡淡道:“你不是也瞧见了,时家的继承人多得是,你也不是只有林昊然这一个儿子。”
时艺媛立刻反驳道:“林羡不成气候,心思手段都比不上昊然,更何况,您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昊然,我对他这么久以来的悉心栽培岂不是都白费了!”
时老隔着桌子把合同扔在时艺媛,“你自己看,秦云虎的签名是这么容易能拿到的吗?六年前要不是你们从中掣肘,林昊然早就被林羡踢出董事会了。六年前都办不好的事情,他现在还是办不好,没有你们夫妻俩的鼎力支持,现在断了一条腿的就是林昊然!”
时艺媛咬了咬牙,颇为不服,“林羡心思不正,他是我的孩子,您见都没见过他几次,您根本就不了解他!”
“你闭嘴!”时老忽然砰地一巴掌砸在桌上,怒视着时艺媛,“你从小就没让我失望过,现在连止损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了吗!”
“爸!”
时艺媛正欲争执,时老却不愿意听了。
“林昊然要是有你小时候一半的狠劲儿,我如今也不至于要重新审视他。”时老摆摆手,赶时艺媛出去。
时艺媛无话可说,林昊然这次的确是错得离谱,为了一点拿不上台面的私情,消愁酗酒,无视秦家的家主,时老失望是一回事,偏偏忽然又冒出个林羡把事办妥了……时艺媛扪心自问,要不是因为林昊然是她儿子,她也掺了些私心,在这件事情上她根本不会为林昊然说话。
不分轻重,不识好歹,不堪重任。
时艺媛重重叹了口气,她去了林昊然的房间,推门便看到他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连衣服都没脱,大概是醉得严重,梦呓中还在叫着聂嘉的名字。
“大小姐,时候已经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管家给林昊然盖上被子,转身对时艺媛劝道。
今天宅子里的气氛不好,管家不敢多言。时艺媛倚在门框上看着昏睡的林昊然,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时艺媛下楼去餐厅用早饭,进门便看到时老正抱着露露在腿上给她喂早餐,林羡就坐在一旁,挂着笑容默默吃早饭,偶尔跟时老搭个话。
时艺媛有点看不透她爸,时老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便是林昊然小时候也没得过露露这样被抱在腿上的疼爱,还是在他崭露头角后时老才关怀起他的外孙。
“妈,吃早饭。”林羡看时艺媛进来,将盘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露露看了时艺媛一会,乌黑圆润的大眼睛里有股不符合年龄的锐利沉稳,她还是像昨晚那样并不叫人,转而跟时老说:“外曾祖父,我要吃那个。”
时艺媛坐下,时老头也不抬地问道:“昊然呢?”
“宿醉还没醒呢。”时艺媛面无表情地回道。
林羡很是识趣,时艺媛来了之后就匆匆吃了两口便站起来说要领着露露去看望老太太。
两人出去后,时艺媛食不知味地嚼着半根油条,“爸,您挺喜欢露露呀?”
时老这一生,亲情淡薄,不至于临老了忽然喜爱起小孩子来了。他最宠爱的一个也就是时艺媛,这个女儿杀伐决断,性情和自己如出一辙,一直让时老很骄傲。可惜半途嫁去了夏城,若是跟个普通人结婚就算了,偏偏是和夏城的富豪,如此一来时老才在这位子上又坐了二十多年。
他也不说那些虚的,笑道:“露露跟你小时候很像。”
“哪像了。”时艺媛不悦地皱眉。她不喜欢自己的长子,也瞧不上儿媳,自然对露露也没什么好感。
“露露不喜欢你,从昨晚就没搭理过你一句,看到你就跟没看到一样,她才五岁,脾性就这么我行我素,随了谁呢。”时老失笑,“你小时候也这样。”
时艺媛心里恼火,顶了一句,“您可等不到她长大了。”
时老淡淡撇了她一眼,“你既然能意识到,就别继续叫林昊然让我失望。我悉心栽培你,你转脸嫁去了夏城。如今你悉心栽培林昊然,他也要为了情情爱爱至着偌大家业于不顾。我时一鸣需要求着你们来做我的继承人吗?”
时艺媛顿时哑了,理亏地闭上了嘴。
林羡领着露露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聂嘉和时谌今天也一大早过来了,林羡看到叶樱守在门口就知道两人来了,识趣地等在了外面。
老太太身体每况愈下,时常醒了没多久就又睡了。
时谌和聂嘉陪她说了会话,直到老太太睡着了才离开。
“舅舅,聂先生。”林羡看到时谌出来了,连忙问候了一声。
时谌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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