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会向你讨还。”顾玄的手指往下移,拉过徐知着的右手打开,示意他看自己虎口的枪茧:“现在,你告诉我,你是要把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还是拱手交给你的敌人。”
徐知着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顾玄的手掌覆盖上去握紧:“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从我第一次向你伸出手,我就确定,我们是同道。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对未来有相似的期许,可能你一时还没有想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你的本能早已为你做出了选择,否则,你不会在权与利的重压下选择道义。”
“谢谢。”徐知着低声道。
顾玄收回手,把床上的文件递给徐知着。徐知着大致浏览了一下,发现是两个武装承包小队的业务信息。
“你是想?”徐知着疑惑。
“挑几个帮手,救人用。”顾玄说道:“刚刚从参谋部那里拿来的。”
“我挑?”
“你也可以不挑。”顾玄看着徐知着的眼睛:“我可以直接委托他们全权负责,但我还是希望由你来做,因为我不想向上面解释为什么不是你。”
“明白。”徐知着细看了一手上的资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英国人安格斯。出于对自家公司的信任,还是挑了tsh的团队。徐知着选了两个狙击手和四个强力突击手,其中两人有爆破专长,剩下的全部接受过反人质劫持训练。徐知着身在业内,知道这种好手不便宜,但反正不是自己出钱,不用白不用。
顾玄看着徐知着选完,把人名记下来,随手把资料扔进了碎纸机里,徐知着这才发现,这个房间的种种特别:没有窗,陈设特别简洁,甚至拥有一台寻常酒店不会有的碎纸机。果然,像顾玄这种人不会随便投宿。
谈完正事,徐知着与顾玄简单闲聊了一会儿,徐知着说起那个毫无进展的盗窃案,顾玄表示会找人关注一下,关切又客气。
徐知着临走时,顾玄忽然问道:“你对山了解多少?”
“我想杀他,他也想杀我。”徐知着冷然道。
“不,我保证他现在不想杀你,他只担心会被你杀。”顾玄笑了:“他那种人最没有骨气,强时凌弱,绝不手软,到他弱的时候,跪下来磕头都可以。”
徐知着不置可否,但毫无疑问,山就是这种真小人。
“听说他和恩版的关系很好?”顾玄挑眉:“之前他一直在运作,希望引起我们的注意。”
“应该是。”徐知着马上警惕:“但他是靠不住的,非常靠不住。”
“我知道。”顾玄微笑:“所以,就当是帮帮我吧,兄弟。我还是喜欢跟自己人共事,而不是养一条毒蛇在身边,虽然好用,但会很不舒服,总得担心他偷偷咬我一口。”
“是啊。”徐知着没有流露太多表情,但后背的冷汗几乎要滴下来。他能听懂顾玄真情告白之下隐藏的威胁,也明白顾玄的温情是真的,威胁也是真的。
徐知着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身抱了抱顾玄,低声说道:“谢谢。”
顾玄抬手拍了拍他的脊背:“放心。我这次回国主要是向二部拿点资料。”
徐知着心中雪亮,但也说不出更多话,只能用力勒了勒手臂。
午夜的北京车流稀少,徐知着开车走在路灯流光的街头,这一年多来发生的每一件事,如浮光掠影在他脑中闪过。从底谷到巅峰,所有毫无理由的伤害,莫名其妙的援助,所有过去不解的一切,慢慢地融化,碎裂,抽丝剥茧……
跳出自己的困局回头看,徐知着终于理解了顾玄之前的愤怒。
大概在顾玄眼中,自己一直都是一个野心勃勃地想在缅北施展拳脚的强人。所以他来了,接近、考察……详细审视自己野心之下的良知与操守,最后终于满意了,选中他,想要栽培他。
顾玄对自己付出了最大的信任和支持,他也期待着同样的回报,他真心以为那个目标是他们共同的。
可那真的是吗?
徐知着彻底的陷入了思考。
过去,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运气那么背,怎么做都会有错,再怎么退让都得罪人。现在才明白,他从第一步开始就走错了。他并没有随波逐流的本事,他其实看不惯很多事,他没有办法把姿态放得那么低,除了律法他不会臣服于任何人。他在挑战整个缅北的传统强人们,以一个外来者的姿态,挟着海外的势力和临时建立起来的暴力团队。
他不听话,手上有人有枪,收钱当保护神,背后站着强权的势力,那得是个多么招人恨的家伙,简直像个活靶子。
徐知着苦笑:他居然能活到现在,还真是运气不错。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警察很少干涉他,tsh随便他折腾,反正赢了大家一起赚,输了他抵命。他想到顾玄无比期待的眼神,真不知道要怎样告诉他:对不起,我害怕。
但这句话绝不可以说出来,徐知着是个战士,他明白战场的逻辑,一个畏战的士兵只会被抛弃,而他决不能被抛弃,在战场上,散兵游卒永远死得最快。
徐知着回去的时候,蓝田已经睡了,白皙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温柔而润泽。徐知着忍不住一遍一遍的抚摸他的身体,不断的亲吻,从肩膀到脚趾,像一个渴水的人,无法停止吮吸甘泉。
徐知着一直希望他与蓝田的世界可以很快达成调解,可以给他期待中的那种生活:平静、祥和、无伤。
而在这个夜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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