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米的父亲对节日有种莫名的执着,詹米也就从小以为过节是一年最重要的事,所有人都一定要和家人一起度过,所以直接认定格雷在强颜欢笑。他一下子同情心泛滥:“喂,你要是没地方去,就来我家过节吧!”
格雷琢磨着尹凡和丁恩看样子未必会介意,隐隐有些期待起来:“你父亲会同意?”
“我爸那边我去说,肯定没问题!”詹米答应晚上再拨过来和他确认,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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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可以去么?”
“詹米?什么人?”丁恩的口气意外地有些冲,“为什么会邀请你去他家?”
尹凡给丁恩介绍了一下詹米的家世:“他人不错的,从入学考试的时候就很照顾格雷。”
丁恩听着脸色越来越差:“纨绔子弟……说不定有什么企图呢。”
不是说没有超越友谊的感情么?格雷顿时觉得自己又多了个疑神疑鬼的爹。
“没有啦,詹米是直男。”他解释,“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一直念念不忘的。大学里很多人接近他都没答应。”
丁恩好像放了点心:“直男不能说明什么,”——尹凡以亲身经历表示赞同,“不过青梅竹马……好像靠谱。”
两人忽然开始交流青梅竹马的故事。“我弟弟现在还和他的青梅竹马在一起。”丁恩大笑,“高中时那个女生一下子胖成了球,整天挨欺负,只有我弟看在以前的情份上处处维护她。结果上了大学,一年那女生就瘦成了魔鬼身材,自然就非我弟不要啦!现在两个人还整天蜜里调油的,我弟那个笨蛋真是走了狗屎运!”
“我是不太相信什么青梅竹马。”尹凡表示,“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像姐妹一样么?怎么下得去手?”
“yooooo~此言差矣。”丁恩坏笑,“没有‘性趣’也就罢了,一旦有——这种带了一点点背德感的事情说不定更刺激呢~”
尹凡忽然看向格雷。丁恩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那个男孩坐回尹凡身边,垂着眼睛摆弄盘子里剩下的食物,又因为颤抖的叉尖不停敲击餐盘而慌忙放手。
“嘘……格雷,没事的。”尹凡轻声安慰,手指伸进他的头发按揉,“都过去了。”
自己说错了什么?丁恩回忆着。“刺激”、“背德”……
——“叔叔一看就知道了!”
——“我当时真正喜欢的是萨奇叔叔……”
原来是这样么?背德的感情。失控的囚禁。绝望的逃离。而格雷至今仍心有余悸的样子……
——“为什么伯爵会看你下面?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看来他遭遇的恐怕不仅仅是囚禁而已。丁恩默默叹息,暗自后悔当初那无谓的挑衅——这孩子真是被自己的一时兴起害惨了。
“唔,所以,我能去么?”格雷弱弱地问。
“你想去就去吧。”两人终于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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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克劳在各地都有不少房产,但他和儿子过节的地方一直是在城郊山下的一处独栋别墅。房子不算大,却有个极其广阔的院子,周围种满了层层叠叠极其高大的山毛榉。屋后又是怪石磷砺、无法攀登的山崖,隐蔽性极好。
父子两人把房里装饰得极有节日气氛,还去院子里砍了柴火拿来烧壁炉,整个屋里都弥漫着松脂的暖香。
他们两人打扮的也颇为喜庆。詹米穿着相当接地气的红格子毛衣,头上竟然还戴了对毛茸茸的犄角。格雷刚开始嘲笑他,自己也被强制扣上一对——詹米同时警告他,再敢笑还要加上小翅膀。
“为什么是翅膀?”格雷摸索着自己的脑袋,“驯鹿的话不应该是红鼻头么?”
“谁告诉你这是驯鹿了?”詹米把他的箱子拎上楼,安置在客房里。
“啊对了,给你这个。”格雷找出明信片递给詹米。对方看到果然乐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太重口啦!那啥的话要戳得从嘴里出来了!”
“噫!你说了才变得超级重口好么!”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詹克劳沙哑的低音炮响起。
“没什么!”男孩们异口同声。
格雷拼命抿住嘴——詹克劳头上竟然也戴了一对角。估计是什么奇怪的家族传统吧。
“收拾下,准备开饭了。”詹克劳挑起眉毛看了他们一眼,倒也没追问就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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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吃了顿极其丰盛的节日大餐,几乎全是烤制的各种肉食。格雷惊讶于父子俩的饭量,不知不觉自己也吃了个肚圆。用完大餐已经接近午夜,格雷按詹克劳的指示把准备的礼物放在角落里第二天交换,就被哄去客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格雷发现詹米送了自己一顶颇有雅痞风格的小毡帽,而詹克劳的礼物是一块精致的时装表。格雷对于父子俩全都送自己这么贵(gay)气的礼物有点无语。忽然,他摸到礼物的包装间还夹着什么扁平的东西。
詹米眯着眼正在读小说,詹克劳一边啜饮格雷送的威士忌一边捣弄壁炉。格雷心擂如鼓,捧着那厚重的信封反复端详。
就像之前混在快递里送来的笔记本一样,这封信上没有邮戳和地址,干干净净,只有背面的封蜡印着萨奇伯爵的家徽。
格雷颤抖着双手打开信封。
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萨奇熟悉的笔迹写了一个——地址?格雷研究了一会儿,看邮编应该是在x大附近的。
这是……约他见面?但没有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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