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宫中搜出来的那些药粉与这瓷瓶中的毒/药一致。”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萧美人下章登场
第13章起·其九
周惬收回视线,将视线钉在桌案上的惊堂木上,思忖着这案子该如何往下审,恰是这时,有一衙役上得堂来,附到他耳侧道:“御医传来了消息,从二皇子殿下宫中搜出来的那些药粉与这瓷瓶中的毒/药一致。”
听得这话,周惬一面以手指摩挲着那惊堂木,一面盯着颜珣道:“二殿下,你宫中搜出了一些药粉,药粉的成分与这瓷瓶中所盛的毒/药一致。”
周惬细细端详着颜珣的神情,入眼的颜珣面上掠过些许惊诧,竟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淡定自若,他紧接着问道:“二殿下,你可有何要说的?”
颜珣尚未开口,倒是颜环忧心忡忡地望着颜珣,低声唤道:“二皇兄……”
“我无事。”颜珣轻轻地拍了下颜环的背脊,仰首朝周惬看去,“我宫中为何会有毒/药?那毒/药又是藏在何处?”
周惬即刻答道:“那毒/药就藏在二殿下卧房中的一个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之中,而至于二殿下宫中为何会有毒/药微臣又如何能知晓?”
那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乃是去年颜珣生辰之时,由颜玙所赠,梅瓶由于瓶口狭小,只可插梅枝,才唤作梅瓶,亦可做酒器。
颜珣因颜玙曾欺辱过他,不喜颜玙,但又不能被人觉察了去,故而他得了那梅瓶之后,索性便将其摆在了卧房最为显眼处充作饰物。他的生辰在白露后五日,数月后,寒梅傲霜,他便折了几枝寒梅,插在梅瓶之中,当时梅瓶之中并无任何古怪,不知那毒/药究竟是何时藏在里头的?又是由何人所藏?
颜珣面色不变,唇角勾起些许笑意,但这笑意却无半点热度,反而浸透了讥诮:“周大人,是何人搜的那梅瓶?”
“是微臣着人搜查时,由一衙役搜到的。”周惬猜测道,“二殿下莫非要说是搜查之人将那毒/药放入梅瓶之中的?”
颜珣颔首道:“倘若这毒/药为我所有,且我要用这毒/药来毒杀皇兄,我定然会将余下的毒/药尽数毁了去,为何要将其藏在自己卧房的梅瓶之中?是怕旁人寻不到罪证么?我断然不会做这等蠢事。”
说罢,颜珣望着王姝,淡淡地道:“眼下,刘垣已死,再也开不得口,但刘垣死前,并未承认他曾与我密会过,更不曾承认他从我手中得了这一瓷瓶的毒/药用以加害皇兄,既然我与刘垣皆认为密会一事根本不存在,王姝,你又如何证明真有密会一事?”
王姝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却又听得颜珣厉声道:“王姝,你分明是蓄意陷害于我,你时常在我身旁伺候,自是有机会将毒/药放入那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之中……”
王姝未料到这颜珣竟将谋害颜玙的罪名按到了她头上,扬声打断道:“奴婢从未想过要害太子殿下!二殿下你何故要污蔑奴婢?”
颜珣见王姝的双目蒙上一层水雾,冷笑道:“你谋害皇兄,又捏造我与刘垣密会一事,将嫌疑全数推到我身上,使得皇兄错怪于我,紧接着又来这公堂之上作伪证,实在是其心可诛!”
王姝被颜珣一番话打得面色煞白,伏倒在地,低泣起来:“二殿下你为了皇位谋害太子殿下,现下又要害奴婢么?”
“王姝,你若是不认,那你如何证明真有密会一事?”颜珣轻笑道,“你若是要说密会后刘垣撞到了母后宫中那端着汤羹的侍女,便省了口舌功夫罢。其一,那侍女并未看清刘垣的容貌,撞她之人只是与刘垣身形相仿,如何能确定那人便是刘垣?其二,纵使撞那侍女之人当真是刘垣,她又如何能知晓刘垣是从何处而来,身上又是否揣着那一瓷瓶的毒/药?”
闻言,王姝面上尽是泪水,泪水沿着她的肌肤淌落下去,濡湿了她面前的地面,她朝着堂上的周惬磕了一个头,额头点地,含着哭腔道:“周大人,奴婢是无辜的,奴婢所言皆为奴婢亲眼所见,绝无作假。”
王姝这副模样,如同在暴戾的北风中苟延残喘的野草一般,着实可怜万分,然而周惬却不是心软之人,并不理会她,只兀自思索着此案关节所在。
恰是这时,有轮椅滚动之声由远及近,周惬循声望去,心下愕然,坐在轮椅之上的居然是萧月白,萧月白由一白须白发的大夫推着,片刻后,便到了堂下。
萧月白面无人色,连嘴唇上的颜色都褪了干净,因在牢房中渡了一夜的缘故,他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起了皱,又沾染了灰尘,显得甚是暗淡,直衬得他整个人颓唐不已。
颜珣见状,一时间定住了,连呼吸、心跳都一并停止了去,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登地站起身,疾步奔到萧月白面前,急声问道:“先生,你怎地会这样?”
话音尚未落地,颜珣顾不得这许多,俯下身去,伸手掀开萧月白衣衫下摆,入眼的双足虽被软缎子包裹着,却显然肿得厉害,他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在那软缎子上头,满心焦灼地道:“先生,疼么?”
受伤的分明是自己,为何颜珣却仿若受了伤的幼兽似的,亟待自己安抚?
萧月白直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颜珣手中传来的温度熨帖得柔软起来,犹如堪堪蒸好的糯米糕,要在颜珣掌中化了去,他欲要将颜珣揽入怀中,好生安抚一番,但因有旁人在场,只能摇了摇首,道:“无事,养几日便好。”
第14章起·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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