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抓一只小狼崽来,要刚脱奶的那种,放在门口嗷一晚上,保准第二天这些家伙们就不见了。狼不好养熟,你抓来的小狼崽不用栓得太紧,要么它自己就会跑,要么母狼就会来救。”
萧珩转过头,穆寒陵看不见他脸上神色,但他猜也猜得到这家伙一定会当真。
他的确猜到了萧珩会将自己说的话当真,可是……他没想过这家伙要拉着自己一起去抓狼崽啊……
“我说,你就自己来得了,我现在又不会武功,你带着我就是个拖累。你说这万一母狼见你偷狼崽,你一个人肯定逃得脱,可带上我怎么跑?”
“我不会丢下你。”
“不是你丢不丢下我的问题,是你带上我、我们两个都有危险。”
萧珩看了看穆寒陵的脸色,发现他确实有所不愉,“你必须跟我抓,我不知道哪里有狼崽。”
“……”
穆寒陵无言以对,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狼……不得已,谁叫这是自己出的馊主意呢?
两人深夜出发,山间十分宁静,还有些冷,穆寒陵打了个寒噤,打破沉默:“你在这里多久了?”
没立刻听到回答,穆寒陵才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有些过头了。萧珩来此地本就是避世的,自然是越少人知道底细越好。况且每一个选择逃避俗世的人,都一定有他不愿意面对的过去。自己如此一问,不仅有打探之意,更容易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果然,萧珩脚步一顿,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萧珩才徐徐开口:“大概,有十年了吧。”
十年,自己执掌应天教,似乎也十年了。
十年的风雨飘摇,自己一步一步站稳脚更,再一步一步落人圈套。回想起来,十年前,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啊,想来,萧珩也不过和自己一般的年纪吧。
自己那年初掌应天,正是少年正当时,意气风发,特立独行,一举站稳脚更。那那时的萧珩呢?又是个什么模样?穆寒陵忽然有些好奇起来。
走了一个多时辰,两人尽往深林里钻,可一只猎食动物也没有找到。
“停!”穆寒陵一把将萧珩抓住,两人侧耳倾听。
山间陷入一片沉寂,不一会儿,方才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更加清晰。
“嗷呜——”是狼叫!
“嗷呜——”“嗷呜——”紧接着是两声稍显低弱的狼嚎。
萧珩眼前一亮,抬脚就准备朝出声处跑去。
“萧珩!”穆寒陵一把抓住他,待他转身疑惑的望向自己,忙说:“我就不和你去了,狼很狡猾的,你有轻功在身,它们不一定听得见,可若是我跟着去,一定会暴露。”
萧珩想了想,点点头,“嗯。”表示赞同。
穆寒陵就知道这萧珩容易打发……只是这么轻易就同意不让自己跟着了,心里反而有些没底儿了。
他微微一笑,左手向下一滑,衣袖间就落下来一样东西,“这个你拿着,注意保护自己。”
萧珩一愣,低头看了一眼穆寒陵塞给自己的东西,是两枚暗器。一共四个边角,每个角都及其锋利,中间平滑处印刻着特制的图案。这暗器十分小巧,两枚一起刚好能并排握在手中。这东西虽小,可若是飞入人体,想必一定会皮开肉绽,若是打入人体要穴,想来就算大难不死也在劫难逃。
江湖之中,人们轻易不向别人展示自己的暗器,因为这是自己保命的东西,若是轻示与人,这暗器的作用便等同于没有了。
萧珩握住了手中的暗器,对穆寒陵点点头,转过身去,轻道:“谢谢。”迅速离去。
穆寒陵一愣,看着萧珩的背影眨眼间消失于自己眼前,禁不住有些想笑,自己交出的这可是身家性命啊……这家伙竟然也就一句谢谢……思及此,他的嘴角勾出一个弯弯的弧度,低笑声从胸膛自嗓子发出,十分舒畅,摇摇头:这种不解风情的家伙……
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穆寒陵转身朝着身后走去。
月光映照下的树林异常安静,冷风拂面,树叶沙沙作响,让人一阵毛骨悚立。穆寒陵脚下踩着泥土,步履稳当的穿行在黑夜之间,对林中的坑洼阻碍视若无睹。
待走到一处空旷土地之处停下了脚步,他负手而立,吹了会儿凉风,忽然出声,“出来吧,跟了一路也辛苦了。”
他话音方落,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上便飒飒作响,跳下来一个黑影。
萧珩手中不断摩搓着穆寒陵递给自己的五星暗器上独特的图案,他没有问过穆寒陵的身份,也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被人废除武功,甚至穆寒陵这个名字,都是后来穆寒陵自己主动说的。关于过去,他从来不会向人刻意打听。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愿提及的过往。骗不了自己,就只能让它静静地留在记忆角落里,不向人述说,不对外发泄,渐渐地,就会忘记那份痛楚,心也就静了。
萧珩将暗器藏在袖中,朝着狼嚎的声音走去。说来到也奇怪,不是说狼是最狡猾的动物吗?怎么自己磨蹭了这么许久却依然能够清晰地听见狼嚎呢?思及此,萧珩放轻了脚步,小心的朝着出声地儿走去。
越来越靠近,狼却不叫了。萧珩一惊,怕是自己的声响惊动了这些狼群,把它们吓跑了。于是脚尖轻点,运起轻功朝着目的地追去。果然,他追到一片小半坡上时,周围的草丛只剩下被压过的痕迹。
只是这痕迹,并不是狼群的,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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