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无辜,接著才在徐子麟要揍下一拳前正了正态度:“你再打我就带伤到医院验伤把验伤单寄你局里去。”
看著眼前这位天敌一脸隐忍的咬牙切齿,再想到家里那张已经属於自己的安祥的脸容,又想到许多年前落下的那身皮肉伤…纪祥就笑得更痛快了:“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三个月前他跟我说要私奔,我没赞同,接著他又一意孤行买了戒指说是要求婚,钱还是我付的到现在都没还,随後很快就下落不明了…现在你找上门,是想代替他还我戒指这笔钱吗?”
“………”徐子麟来当然不是要送钱的,他只是想知道许明志的下落…:“私奔?就算真的要私奔,他肯定找你帮忙了吧?”
“那当然。”
“你不要说你没有帮。”
纪祥冷笑一声:“他和女人私奔我为什麽要帮?”
这句话的语气相当不对,在徐子麟印象里纪祥就是那块又好用又打不掉的狗皮药膏,以往有哪件许明志的事情他不是一叫就凑上去的?哪里有这麽冷淡过?
“好吧就当你不知道,他不见了难道你不担心?”
“我担心?”纪祥直视著徐子麟,那眼神在走廊的阴影中格外尖锐:“徐子麟,人是有自尊的,就算他曾经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白忙活了大学三年,接著又是这几年,这其中他换过多少女友你知道吧?所有事都要我帮他张罗,他却没把我当知己,眼里连我的影子都没有…这样你说我怎麽忍下去?”
他笑了笑:“不过现在也好,他私奔去了,我最多来安慰一下许母尽尽人事,以後就过自己的人生了。”
面对说出这句话的纪祥,徐子麟发现他根本无法阻止他离开。
…他好像也没有理由去阻止。没错,纪祥是像金鱼屎一样在许明志後面跟了五六年,但论关系最多是走的比较近的好友,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恶感认定纪祥有鬼去针对他指责他一定知道许明志去向。
他看著那个男人笑著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忍住殴打他逼问出来的冲动,看著他走下楼梯。脚步声一步一步远去,徐子麟觉得有些脱力…老友啊怎麽一段时间不见,这次就整出这麽大单事给我?
往许家跑这一趟没有收获只有坏消息,回来後又错过休息时间,开会时脑袋昏沉答非所问,理所当然地开完会徐子麟就被带组的上司叫到房里骂的狗血淋头闷不吭声,直到连他上司都看不过眼,歇了歇气,忧心道:“小徐你到底是怎麽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徐子麟心里有怨,抓住机会就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末了抱住一点希望说:“你说他会不会是凶手?他人一直很阴沉,除了许明志也没有别的朋友…”
上司反倒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说那位叫纪祥的人?…小徐啊你又不是第一天干这行,怎麽到这时候还公私夹杂分不清楚呢?就算他是导致许明志失踪的人,再退一步假设他杀了你朋友,那也是情绪暴发冲动行凶。我们这单案要抓捕的是个持续了起码两至四年以上有计谋、冷静行事、细心又有洁癖的连环凶手,你觉得会是那个人吗?你倒是找个理由出来说服我啊。”
“……可是…”徐子麟纠结地左想右想还真想出一点:“时间…如果说两者犯案时间相差不远?”
他上司都要气笑了,抱著手臂问:“你倒是告诉我哪里差的不远了?”
“发现的尸体残肢中如果按技术从最差到好排列可以推测也许最後一位受害人死亡时间就在半年前,我最後一次见许明志是三个多月前,假设凶手是纪祥,得手後不再犯案那是不是可以……”其实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太强词夺理。
纪祥不是医科生,大学时的纪祥甚至连西餐都没吃过,他都怀疑纪祥会不会拿刀叉,又怎麽做的出技术熟练的解剖?刚才这段说法作为一名合格的执法人员完全可以说是失职,但是一想到好友的失踪,他根本没法停止对另一个人的怨恨。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你这段话里的假设也太多了吧?还有证据呢?…算了,不如你先休息三天,之後再来上班…”
“组长!”
徐子麟正急著要道歉,突然一通电话打入,他那位中年上司听著电话的神情十分值得玩味。很快他放下了电话:“发现新的弃尸了。你现在跟我去看看…也许…”他用一种微妙的语气对徐子麟笑著说:“你的胡乱推测确实有一定可能性。”
………………………
……………
打电话来的是另一间分局警员,他们接报有人在一处废弃工地发现尸体,怀疑跟最近这单弃尸案有关就直接报告上来。
一组警员刚到场,徐子麟就捂住了鼻子…这尸臭味也太浓了吧?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为什麽上司说他的推测有一定可能性了…眼下发现的这两具尸体都没有被塑化完成,其中那具较完整的只经过福尔马林处理,另外那具根本就是完封不动。
两名死者一贯地光裸著,身上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同样是年青男子,如果不是没有塑化那麽确实可以归案到连环弃尸案中。
会是拷贝猫做的吗?还是说自己的推测真的成真?
到了这个时候徐子麟反而希望不是纪祥做的了,因为如果真的是他…那麽许明志现在八成也…
“取证後带回去,暂时不能确定这件案件和我们手头的案子有关,等鉴证人员报告後再作决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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