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却好像比那个膀大腰圆的保安还要让人畏惧一些,根本兴不起反抗的心思。
萧南本来就懒得废话,从床上下来之後,便顺手提起床头陈旧的行李袋,一声不吭地往病房门外走去,看都没看站在一旁的女护士和保安。
回过神来的男人急忙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小南……我拿着,我拿着吧。」男人拉住萧南的手臂,就想把行李袋拿过来。
「你叫什麽?」萧南停了下来,转头问了一句。
「林、林邵天。」男人显然还有些无法接受萧南居然记不清他的名字的事实,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叫林南?」
「是的。」林邵天立刻点点头。
「噢。」萧南点了点头把行李袋递给男人,简洁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这家医院的洗手间也是非一般的破败。
那滋滋作响的电灯泡,总是会让人有种下一瞬间就会爆掉的错觉。
萧南面无表情地看着有些脏污了的洗手镜。
那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孔。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流里流气,仿佛被电磁波击中过的爆炸头。
萧南的脑海里一瞬间划过了非主流这个词汇。
在这种炸毛发型的衬托下,镜子里的面容也带着丝低俗的痞子气息。
只是那眉目,依旧能模模糊糊地看出冷厉的锐气轮廓。
左眼上有着一道细细的伤疤,给这张脸上无形中增添了一丝煞气。
这个下三滥的混混造型中,唯一的不协调,就是此时萧南的那双眼睛。
犀利锋锐,似乎还隐隐冒着寒气。
有这麽可怕凝固眼神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个小混混。
我重生了。
萧南对着镜子轻声说:
萧家、蒋静……我、回、来、了。
……
萧南,也就是现在的林南在床上躺了五六天。(此後也都称林南)
靠着廉价消炎药和纱布,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过来,之後就去医院拆了线。
林南身上一共有两处刀伤。
胸口上的是刀尖直插进去的,所以表面上的伤口虽然只有三厘米,实际上却是很严重的伤势,离肺部也只差毫厘。
大腿上是刀刃斜着滑过去的,足足有十二厘米长,最深的地方划进皮下两厘米左右。
以这样的伤势来说,才缝合了不到十天就可以拆线,这也让医院里的人吃了一惊。
林南觉得自己现在这具身体不一般。
各人体质不同,但是通常来说,小伤五天拆线,重伤十四天。
不到十天的,的确是少见。
当然了,拆线也不等於痊愈。只是拆线快,说明身体机制恢复得快。
但是林南心里也有些困惑。按理来说,这个叫做林南的人应该已经死了,所以他萧南的魂魄才会转换到林南的身体上。可是问题是,按这种伤势来看,林南根本不该死。
只是这种问题,思索也思索不出个结果。林南也只能暂时就放在一边不想了。
林南从医院拆线回来,林邵天屁颠屁颠地给儿子做好了热乎乎的鸡蛋西红柿面,之後连外面的生意都不管了,就坐在桌边看林南吃饭。
「小南……」
「嗯?」
林邵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麽了。
林南吃饭的速度很快,说是风卷残云也没错。
可是他的快,却是那种干净利落的快。
动作标准,碗筷无声。那仪态完全就是世家子弟才能有的。
吃完之後,碟干碗净,桌面上一点汤汁也没洒出来。
林邵天看得不禁有些呆了。
自己的儿子什麽样他是清楚的。不说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呆在家,就是偶尔在家吃顿饭,都是要抽着烟喝着酒,留下满桌子的菜渣不说,不骂几句饭菜难吃也浑身不痛快。
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反常了。
「你刚才要说什麽?」林南放下碗筷,又问了一遍。
「我,啊……」林邵天有些慌张,那瘦削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窘迫,犹豫了半天才说:「好吃麽?」
「好吃。」林南的回答很简洁。
「那……那我就出去忙了。」
林邵天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竟然因为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赞美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白净的脸上也不禁隐隐滑过了丝满足的神色,就这麽笑呵呵地出去外面忙了。
林家是开面铺的。而且是在ufh南州拉萨科夫二级市的城郊贫民窟开的面铺。
在新地球时代,人人家里都有制造快速流食的机器,这也是最便宜的一种食品。
当然跟压缩食物一样概念的有机流食实在是让人乏味,所以古旧的面条也是有人推崇的。
面铺店面很小,只能摆得下四五张方桌,平时客人也不太多。店面後,就是林家父子的住处──1间十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间。
贫困糟糕的环境,的确是让林南有些不适应。
这种困窘的生活,跟他上辈子仿佛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萧家单单在red.c的房产就占地数百公顷。
虽然他只是个足不出户的绝症患者,可是一推开窗,视野之内那一片偌大绿原都属於这个声名显赫的家族。甚至在整个ufh中,萧氏企业都是不可小视的庞然大物。
单单蒋静出去跟那群名流贵妇打一次牌,输掉的钱恐怕就可以买下一百个林家面铺了。
可是开始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林南望着屋外的眼神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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