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他还在等,他舍不得阖眼。
我撑著伞,再度走到他身边:「爷爷,休息吧,他不会出现的,您这麽等又是何必呢?」
爷爷摇头,沙哑地说:「这是债,我欠的。」
「……您欠了他什麽?」
爷爷终於短暂地闭了眼:「时间,还不起的。」
我到了这场雨外。
这场雨外,我看著爷爷依旧身在大雨中的身影,苦苦地等著一个人。
我彷佛又闻到了栀子花的香气。
我不禁怀疑景恕只是一个幻觉,一个爷爷用深深的爱意与想念交织而成的幻觉,而这份情感实在太深太重了,使得爷爷的幻觉映到了我眼里。让我参与了爷爷的这场、治愈不好的病。
五年前,当爷爷抱著我哭,一声一声喊著景恕的时候,那些亲戚都说爷爷疯了。爷爷的性格变得很怪异,不再像过去那样亲切可爱,他阴晴不定,不愿意接近我以外的人,又或者应该说,他只接近「景恕」。
他抱著我,不肯放手,他说他等到了。
可我晓得爷爷等到的只是一个影子,一个他想要以为却不是他所以为的人。当别人嫌恶他疯了的时候,只有我伸出手,回抱住他瘦弱的肩膀──从此自愿成为他朝思暮想的人。
只是五年过去,我的伪装被揭开,就像是一个演技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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