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幻象,迷失花对他造成的影响太有限了。已经大意被引到了此处,接下来也只有拼耐性了。
而杀手,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没有踪迹、没有声息,仿佛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静的可怕。
他这边闭眸凝神,却不知让他落于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其实就在眼前。
君江酒席地而坐,盯着虚空出神,眸色在花海的衬托下,愈发血红,也愈发衬得他神色莫辨。
一击杀不死安夏,他就不会动手。
没关系,反正他有的是耐心,慢慢耗着就好了。
沐风……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在基地,还是在和苏逸殇一起呢……
他这么想着,却不知他心心念念的人其实就在京城。
酒楼
老板将一壶热酒放到了客人的桌上,措了措手,感叹道:“这天可真是说变就变,阴沉沉的也不想像有什么好事的样子啊,还是早点停了雨吧。”
用斗篷遮住了脸的客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接过酒壶,将几两碎银放到了桌上。
“哎客官您慢用。”酒楼老板收起碎银,露出了一个笑来,转身离开了。
客人看着老板的身影消失,又垂眸盯着桌面,薄唇微抿。
“小风风,你在这里愁眉苦脸的也没用啊~”苏逸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拿起酒壶往嘴里到了口酒,道,“担心就去帮呗。”
“我不能帮。”林沐风低声道,“我帮了,就会成为那些人指责阿酒能力不行的借口。”
苏逸殇眯着眼睛感受着酒划过肠道的温热,懒洋洋道:“那不比放着他在迷失花中强?小风风,他再呆的久点,可就再也好不了了。”说着,他低低笑了一声,叹息着感慨道:“迷失花啊……那可是好东西。”
林沐风听着他的话,嘴抿得更紧了,握杯的手指骨节发白。
酒楼合上的门阻挡不了丝丝钻入的冷风,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也照的人脸阴晴不定。
“……我不能去。”许久,他还是低低的重复了这一句,“若这次给他们了借口,好不容易解决的内讧就又该开始了。那些人不会这么轻易服了谁的……”
“……啧。”苏逸殇盯着他许久,又到了一口酒,啧道,“帮也帮不得,就只能干看着他们两个对决,你这是何苦?”
林沐风没有理他,却微微蹙了蹙眉。
“他们两个……”他喃喃自语,“那……安夏的部下呢?”
苏逸殇仰头往嘴里倒着酒,等了半天却只有一滴流出,不由得气愤的甩了甩酒壶,把它一下子放到了桌上,发出“碰”的一声。
他一手支头:“放心吧,你家那位肯定已经安排好了,他可不是啥省油灯。”咂咂嘴,他回味道:“这就酒可真好,尤其在这大冷天里。”
林沐风将杯中早已凉了的酒饮尽,道:“我知道。”
也不知他知道的是他家那位不是什么省油灯,还是知道这酒好。
苏逸殇也没有费心去想他到底知道什么,伸了个懒腰:“我先去休息了,你也别太累了,赶了好几天路……”最后一句话在他愈行愈远中听得不真切了,最后几个音节更是直接飘散在风中。
“……好。”林沐风低低的应道。
过会儿了再去休息吧,再等等……
“……阿酒……”
耳畔传来的声音让君江酒微微蹙眉。他的目光从地上开的妖艳的花上已到了脸色愈显苍白的安夏身上,握着饮血剑的手指微微用力,不动声色的估测着有多少可能一击必杀。
……还不是十成。
他微微眯了眯眸,手指再次放松。
不能一击必杀,安夏的精神暗示和他各种层出不穷的逃命诡计就会给他造成很大麻烦,万一放跑了就不好了。
——这也是他要把安夏引到这里的原因。
安夏身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了,却因为雨的关系,衣袍始终牢牢黏在身上,微微润湿着伤口。
他紧闭着眼眸,睫毛却在微微颤抖,嘴唇也下意识的越抿越紧。
他的状态已经开始缓慢下滑了,但另一个人没有动静他也不敢妄动,否则那只会平白让自己费力受伤。
但——
他肯定在这附近,在迷失花的香气中。
虽然他对幻象很适应,不会想自己一样被过多影响,但这并不代表迷失花对他的神经没有刺激。
相反,刺激会更大。
只要耗到他终于控制不住内力、分辨不清现实虚假、走火入魔了的时候,就是他胜利的时候。
——只要等下去……
君江酒有些头痛的微微蹙眉,凝神运转着心法压下内力的躁动,完全没有打算关注一下安夏的样子。
安夏的想法他很清楚,就像安夏很清楚他的想法一样。
要是沐风在这里……
他微微出神,想着如果林沐风在场的话会如何。
……一定会生气。
他默默在心中下了结论,想来想去最终放弃了这个假设。
嗯?为什么会生气?他不会这件事的知道啊。
君江酒有些疑惑的睁眼,盯着地上的花出神。
不对……沐风就在京城啊,他有可能会知道的……
……不、不对,他没在京城,在……在哪里?
脑中纷乱无比,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呼吸有隐隐的絮乱。
也亏得安夏的感知被迷失花弱化,不然他一定会陷入两难境地。
当然,即使现在安夏并不能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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