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动得飞快。那些“打滚……”“呜呜……”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出来的。顾解颐也真是好脾气,就这么陪着他一句句地聊着废话,好像哄个小孩子似的。
反正长夜漫漫,两个人都睡不着,就这么通过网络交流感情。
很久以后,两人又生活在一起时,程臻惹顾解颐生气,顾解颐会压到他身上捏他的脸,“给老子笑一笑啊,你不是很会卖萌来着么!说!那个0730是哪个小妖精的生日!”
程臻被他捏着脸,目光淡淡地将他笼罩,“你的,阴历生日。”
第19章不舍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还程臻还是左脚粉碎性骨折。他整日在医院里养着,生活需求都离不开那张床,一个心气高的大男人,不能跑不能跳,甚至上厕所也都要人帮忙,心里自然不痛快,面色也越来越阴郁,一天到头,也只有晚上跟顾解颐聊两句的时候能有个笑模样。
程臻不是个热情的人,除了生意场合必要的交际外,没几个真心的朋友。他这一出意外,身边能照看他的,就只有爸妈了。到了这种地步,自己有力使不上,还要处处依赖人,更加体会到人生的无奈。即使再强大的人,也会有那么孤立无援的一天。面对生活的玩笑,除了垂下手接受,别无他法。
三个月后,当程臻终于能下地走动,他的脾气也被磨了个差不多了。
他能走的第一天立马回了厂里。离开这段时间,厂里一堆事情攒着,他想想就很头疼。
厂里员工们全部站在门口迎接老板。程臻从出租车上下来,拄着双拐,突然看到这么大的阵势,心里有点感动。
程臻瘦了一大圈,显得更加细高。面色有些憔悴,眼睛却黝黑炯然,神情也很淡定,他就那么站在门口,有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已经红了眼眶。老板平时虽然严厉,但是不在的时候,厂里人心惶惶,终于看到他了,心里才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
其实在她们心里,老板是个很可靠的男人,工作认真卖力,人也很有魄力,虽然不常笑,但是笑起来眼角露出细纹,格外温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都快三十了,身边还空着,一个人住在厂里。总觉得这样的男人,家里合该有个体贴细致的女人。姑娘们毕竟年轻,也会偷偷地幻想自己能成为程臻的爱人。
程臻招了招手,把大家都哄回去干活。
程臻回到办公室,处理了点手头的工作,又喊了附近酒店的外送,请大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程臻端起一杯茶水,说道,“我不能喝酒,就以茶代了,先谢谢各位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尽心尽力地工作,以后希望能做的更好。只要你们好好干活,升职加薪,都不是问题。”
众人大声应了,开始哄抢着去夹盘里的肉菜。程臻放下杯子,看着离自己最远的那盘糖醋鱼,眼里的光有点散。
他已经快两年没吃过顾解颐做的糖醋鱼了。说起来这算顾解颐的拿手菜之一。因为自己爱吃,所以变成了他的拿手菜。程臻觉得头有点晕,心里也堵得慌,好像刚才喝的不是水是酒。
顾解颐正在家里做饭。他做饭不看菜谱,按照自己的经验,心里估摸着来,做出来还都挺美味。他觉着自己哪天要是失业了,开个家常餐馆,兴许还能赚点钱。
“小颐!”
顾解颐听到母亲喊他,立马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出去。“怎么了妈?”
“你爸吃的降压药没了,你去给他买点。”
“行,我这就去。菜都切好了放在案板上,你不用管,等我回来做。”
“知道了知道了。”顾母觉得自家儿子是真的孝顺。
顾解颐在床头柜里翻出父亲吃的降压药,他拿着那个空盒子,有点愣神。
这还是他有一次在微博上求人推荐好的降压药,隔了两天就收到程臻给他寄来的包裹,里面装着这种药,还有其他的常用**。程臻说他一个朋友是药剂师,他咨询过了,这种药比较好,里面附着药剂师写的单子,包括用法和忌口,但是字迹太过潦草,程臻又照抄了一遍。
顾解颐跟了他四年,哪能不知道他根本不认识什么药剂师。也不知道程臻求了多少人,才问到的。
以前在一起的话理所应当,现在你都把人家踹了,凭什么还要人家孝顺你爸妈?
自打顾解颐告诉程臻别再寄东西了,他的确没再寄过。顾解颐想了想,觉得自己前段时间的确挺任性的,明明净身出户了,却又接受着程臻的给予,他觉得应该把程臻寄来的东西折成钱给他汇过去。虽然这笔钱对程臻不算什么,但也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吧。
过了一段时间,顾解颐都快忘了这事的时候,收到了邮局的电话,说他汇款的地址查无此人。
顾解颐懵了,难道程臻换了房子?他又往程臻公司寄了一次,照样查无此人。
他忽然有种程臻消失了的感觉。哪怕分了手,那个人也会去yy听他唱歌,会给他寄东西,会更微博,并没有彻底从他的生活里蒸发。但现在,他忽然有些无措了。
顾解颐坐在电脑前面,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想到年初那个雪天程臻留给他的背影,心里慢慢潮湿起来。
他可以跟程臻分开,但是不能没有他的消息。只要知道他仍旧好好地在某个角落过他的日子,那么他身边陪着谁顾解颐都可以无所谓地笑。但是程臻突然消失了,顾解颐连自己的日子也没心情打理了。
顾解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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