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已经哭得不能自抑,她们一哭,便带动着一旁的宋潇潇哭个不停,导致那孩子一上午都在不停地流眼泪。
宋祁燃因为担心潇潇受不了,事先让人将她带出来了。苏渭出来的时候,便正好看见了哭成泪人的宋潇潇。她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瘦了一大圈,套在黑色的衣服里显得分外憔悴。眼睛红肿且嘴唇严重脱水。
苏渭走到她跟前,蹲下身体看着她:“潇潇。”
宋潇潇这才回过神看着他,扑到他怀里伤心地哭起来:“休叔。”
孩子虽然年纪还小,但并非什么都不懂,她在苏渭的怀里呜咽着,泣不成声地说:“我的妈妈没有了……我没有妈妈了。”
苏渭一听,心中就开始发酸,他将宋潇潇用力搂到怀里柔声安抚她,力图将关怀传递给她。
然而,他又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潇潇的爸爸去哪里了呢?
仪式过半,逝者的丈夫一直没有出现,反而是作为小叔的宋祁燃一路忙进忙出四处张罗。
“潇潇,你爸爸人呢?”
“不知道,daddy已经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都是小叔叔陪着我。”宋潇潇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道。
不见了……
“可是不是说妈妈生病的时候爸爸都陪在身边吗?”
宋潇潇抽抽噎噎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是第二天起床就没有见过了。我一直找他,他都不来看我!休叔,你说我爸爸去哪里了?他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因为我不乖吗?可是我上一次考试有拿第一名,而且也没有偷吃零食。”
苏渭一听,心里感到懊恼,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应该早早避开才对,他连忙安慰道:“怎么会呢?潇潇这么乖,你爸爸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才来不及赶回来,你放心,过几天你爸爸一定会回来的,他肯定也舍不得你。”
孩子肿着眼泡信赖地看着他,依偎在他怀里的幼小身体打着摆子,很有几分摇摇欲坠的征兆,苏渭知道她哭累了,现在整个人很疲倦,于是提出带她去休息。
“蓝先生。”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到苏渭面前,他认出来是宋祁燃身边的保镖。
“怎么了吗?”
“先生说如果您想休息,可以到车上去。”苏渭懂他的意思,无非是要他谨慎小心一点。他跟着男人走到车前,将宋潇潇放到那张可以承载一个成年人体型的车载沙发上:“乖,睡一觉。”
大约在下午一点钟左右,宾客们鱼贯而出,苏渭看到了扶着灵柩的宋夫人的兄长和生前挚友,宋祁燃捧着她的遗照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即将就这样送别自己所爱的人。
宋夫人的墓地是在宋家陵园里,她最后归为白瓷罐子里的一捧灰,被埋葬了。
第一锨土铲落的时候,宋潇潇突然失控地跑到土坑前痛哭起来。牧师还在一旁唱诗,这个孩子却打乱了这一切,她既不知道要克制,也不懂得行为肃穆,更加难以相信她的母亲丢下她去了和乐的天堂。
有人劝开了她,宋潇潇哭晕厥过去。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霞光布满了天空。
宾客各自归家,宋祁燃叫人把睡着的宋潇潇送回家好好照看,另外开了一辆车载苏渭离开。
车上的气氛沉闷,苏渭坐在副驾驶上目不斜视,只敢用余光不时瞟一眼正在开车的宋祁燃。
他今天穿着造型极简黑色西装,干净利落的造型和他的身体骨架完美地契合,整个人显得刻板又禁---欲,看起来像个走在时代前端的高级知识分子。
车还在高速路上行驶,道路两侧的路灯悉数打开,灿黄的灯光照着这条单调的路,灰暗的暮色还在以人力无法抗拒的速度向四周、向下弥漫。
给人以无法摆脱的悲哀感。
苏渭暗地里思忖着一定要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沉默,于是默默地寻找时机,也许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处,亦或是突兀地张开嘴巴,结果却是他完美地错过了沿途的风景,等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车已经停下了。
透过玻璃窗看向浓厚的夜色,他发现他们来到了海边。波涛汹涌着,拍打上沙滩,裹挟着风的气息和力量,他甚至可以透过那一层一层堆高的海浪声,想象到无数水分子互相碰撞挤压的画面。
苏渭诧异地看向宋祁燃,对方也正专注地凝视着他的侧脸,一时间四目相对,苏渭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肩膀后缩,不自然地将正脸对向窗外。
他突然口干舌燥还紧张。
宋祁燃果然凑近来,眉目和缓温柔:“阿休,谢谢你。”
苏渭身体别开了:“怎么这样说,我又没做什么。”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他在他颈间嗅了一下。
苏渭缩着脖子转移话题:“来这里做什么?”
宋祁燃在狭窄的车子里支着脸对他卖萌:“我有重要的决定要做,需要你在我身边。”
苏渭脸红了,这种被信赖的感觉还不赖。但是他又知道宋祁燃所谓的需要不是他所一厢情愿地理解的那一种。于是还是板着脸,抖着右手在车门上摸索。
他这种手足无措的举动简直引人发笑,果然宋祁燃便失笑,他的目光还是停驻在苏渭的身上,左手按了什么键,“滴”的一声,车门就轻缓地向外打开了。
浩荡的海风带着大量的水汽灌进来,给苏渭来了个透心凉,一切暧昧的热意倏地消散了。
宋祁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顶帽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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