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年九珑眉尾微挑,指上不过用了两分力,那精钢长剑便从年九珑双指之间爆开裂纹,裂纹飞快蔓延整把剑身,那剑顿时四分五裂,碎成破烂刃片稀稀落落洒到地上。
短短半盏茶工夫,常春阁里侍卫全部横躺于地面,年九珑扶着胸下的血洞,身子晃了晃险些倒了,被雁三琏扶住,揽进自己怀里抱着坐下来,轻轻抚摸他脊背和头发,鼻头有些红,哑声问他,“这是怎么弄的,谁伤你这么重……”
年九珑靠在三哥怀里,被温软体温裹着,颤抖着手从袖口里摸出颗镇痛止血的姬红丹,塞进嘴里咽了,喘着粗气翻了个身,趴到雁三琏肩头休息,气喘着道,“被掰了条肋骨,里面的碎骨头在划我肉,操……疼……”
“肋骨?”雁三琏身子一震,小心轻扶着九九起来一点,伸手去摸他肋下,果真,本应硬着的肋骨那处只剩了一块软肉,指尖触碰时,年九珑身子猛颤,嘶嘶吸了口凉气,痛苦不堪。
“对不起……”雁三琏眼睛红了,跪立在九九身前揽着他,捧着九九苍白的脸,低头问他,“谁弄的,告诉我是谁弄的……”
“没事……”年九珑抬手扶在三哥脸颊上,沾着干涸血污的右手去抹雁三琏眼角。
雁三琏心里疼得厉害,九九胸下的血洞就像直接开在了雁三琏心上,汩汩流血,疼得浑身都僵住了,紧紧抱着他问,“是谁弄的?”
“三哥……疼……疼得厉害……”
雁三琏杏眼通红,轻轻摩挲着九九头发,贴着他耳边尽力温柔安慰地问,“别害怕,跟三哥说,谁伤了你,九九。”
年九珑僵硬的身子跟着软了不少,之前觉得人生而不平等,以为自己被所有人抛弃嫌恶,连骨肉至亲都不把他当人看,一时听到三哥温和柔软的安慰,年九珑忍不住扑进雁三琏怀里,紧紧抱着他。
“好了哦。”雁三琏耐着心安抚,抚摸他微微发颤的后背。
“年存曦……他算计我……”年九珑喘着气挣扎攥紧了拳头,“他安的什么心我还不知道吗,那两面三刀的混账,在庄主面前装得活像个听话的绵羊。”
“又是年存曦。”雁三琏垂着眼睑自语,一边抚摸着九九后背,一手擦着扇刀刃上的血迹,“我记着他了。”
“酒蛊仙和聂漪兰,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虎作伥与年存曦狼狈为奸,他们……真是该死。”
姬红丹渐渐发作药效,本来疼痛难忍的伤口渐渐麻木,没什么知觉了。
“没事了……”年九珑咬紧牙关扶着三哥肩膀站起来,雁三琏寸步不离跟着,只怕他再受什么伤。
年九珑跌跌撞撞走到内室,一脚踢翻了炉上的药罐,药汤洒了一地,弥漫着药香和血腥气。他走到年有常床边,
把虚弱睡着的年有常一把拎起来,用力撞向床头的雕花屏。
年有常被撞得额角出血,眼神迷离望着年九珑,断断续续道,“你还活着?还来折腾什么……乖乖去给我做药引……”
“我告诉你。”年九珑扶着胸下的血洞,手一松,把年有常扔到床榻下,喘着气轻蔑道,“长这么大……我就没听说过……我是阴阳药体……你他妈别傻了,年存曦要一箭双雕,弄死我再拉着你,你身上这毒……是娘胎里出来的还是后来中的毒,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聂夫人说是……聂漪兰她是年存曦他小姨!他亲娘的妹妹,她不帮他莫非还帮你?!”
“年有常,你可真是傻得可爱,让我救你,做梦。”年九珑转身拂袖而去,末了回过身,嘴角扯出丝冷笑,“你就在这等死吧,等那个疼你的爹来救你吧,我若是活不成,我让你们都好过不了。”年九珑说得咬牙切齿,扶着胸下的伤口出了内室。
雁三琏担忧地扶着九九,轻声问,“我带你出去,去寻池音先生疗伤。”
“来不及了。”年九珑一手揽着三哥的肩头,疲惫地靠着他,借着望台望向远处,东方微明,深山的孔雀飞上枝头树顶,长鸣着抖开金蓝霞帔,霎时满山遍野开遍璀璨飞羽,此起彼伏的鸣音尖锐悠长。
回头看了眼内室,年有常躺在地上,口鼻溢出黑血,一动不动,头上的金蓝雀羽冠不知何时已经从头上落下,掉落在他脸边。
“已经开始了。”年九珑扯着嘴角笑得凄凉冷漠,“孔雀山庄,九阁九谷九位公子,今日已凋零过半了。”
雁三琏站在他身侧,望着东方久久不愿升起的朝阳,轻声道,“那就听你的。”
年九珑紧皱的眉头渐渐抚平,伸手去碰三哥垂在身侧的手,被三哥轻轻握住,十指交握。
“我会好好护卫你的,九九。”
孔雀山庄有座主殿,孔雀宫里仍旧笙歌弦舞,纵使家中忧患,也有一番糜烂伤怀的情调。
年庄主侧卧在软榻上,身边卧着一位娇艳可人的少女,削葱纤指捏着橘瓣喂给庄主,小鸟依人般靠在庄主怀里。这位是连夫人,从前不过是山庄里的浣衣婢女,却因眉目与已故的七夫人有几分相像,便被庄主提了夫人,侍候在左右。
年庄主心神不宁,时常担忧七公子的病情,连夫人柔声安慰,“庄主,妾身知会了百刃谷的侍卫们严加把守,不会出岔子的,您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嘛……”
娇俏声音柔媚入骨,摄人心魂,柔软小手顺着年庄主的小腹揉捏,酥麻瘙痒,惹得人心旌神摇。
“嗯……还是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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