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
范无咎帮谢必安束好了头发,谢必安也顺手帮八爷把胡子给刮了个干净。刚刚刮完最后一刀,便有手下来通报,说赵鸣筝求见。七爷眼睛一眯,立刻换好了衣裳同八爷一起去了会客堂。
此时的赵鸣筝,不过二十出头,还不是书卷上的那个性格扭曲心狠手辣的男人。昨晚恋人大婚,他心中冲动,方才潜入房中打算痛下杀手。昨夜在河边,谢必安劝了赵鸣筝许久,赵鸣筝回去后辗转反侧了一夜,竟也想不出除了谢必安提出的建议之外更好的解决办法了,于是纵是心中不甘,却也只能过来求谢必安的帮助了。
“七门主,要我怎么做,你直说吧。”赵鸣筝手上还端着仆役刚刚倒上的茶,见谢必安一到,随手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茶水溅了满手。他拿出帕子随意擦了擦,挑起一边的眉毛接着说道:“色丨诱?酒后乱丨性?还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都不必……你现下手上可有任务?”谢必安问。
赵鸣筝:“倒有一个。前日接的,但楼主大婚,放了兄弟几个三天假,倒也没急着去做。”
“杀谁的?”谢必安继续问。
赵鸣筝:“不过一江湖大夫,得罪了敦云门门主,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
旁听的范无咎默默开口:“江湖大夫罢了,怎么需要羽春楼出手?”
赵鸣筝哂笑一声,道:“虽是个江湖大夫,却懂些武功,善使毒,小小的敦云门,奈何不得。”
听到这里,谢必安也笑出了声:“哈哈哈,好一个江湖大夫,听起来却与楼主功法有几分相似,赵兄这任务接的,分明是在赌气。”
羽春楼楼主秦屿,通晓医术,最善飞刀和用毒。
“不过,赵兄这任务接得的确是好,且听我细细道来。”谢必安眯着眼睛,凑到赵鸣筝耳边小声说道。
范无咎站在一旁,也不问两人窃窃私语的到底是何事,等谢必安说完了,才开口:“七爷,我该做什么?”
“劳烦八爷去好好查查楼主夫人的生平,可曾与旁人有过婚约,可曾心属过哪家公子,越详细越好。”
范无咎点点头,转身一个轻功飞出院中。
月光如水,层云如莲,窗外夜枭叫了三声。窦如晦刚放下剪完烛心的剪刀,起身准备关窗,便感到一阵风吹来。这风直直地吹灭了窦如晦手边的蜡烛,狭小的卧房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当中。窦如晦眉头微蹙,拿起桌上的火柴轻轻一划,一团火焰突然出现在半空中。他拿起火柴的朝蜡烛点去,火焰只同烛心接触了片刻,便有了光。杜如晦嘴角微翘,端起烛台转身看去,只见刚刚还空荡荡的卧房,此刻多出一身着夜行衣的高大男人。
“你来了,来杀我的?”窦如晦不慌也不忙,端着烛台问道。
见到窦如晦如此坦荡,男人有些错愕,但也很快恢复了镇定,说:“怎么,你早料到会有人来杀你?”
“敦云门门主本不是什么好东西,窦某没杀了他,已是医者仁心。那小人睚眦必报,怎么可能会放过我?”窦如晦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听吩咐办事,也不容易。我贱命一条,任你取了去吧。”
等等大哥,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
男人满头黑线,解开挡住口鼻的面巾,正是赵鸣筝。
听了窦如晦的话,赵鸣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你也不反抗反抗?”
“不了,窦某活了近四十载,救人无数,也算是功德圆满,到了地府,想来阎王爷是不会亏待了我。”
躲在窗外学夜枭叫声的谢必安也对窦如晦如此心大感到有一丝无语,心说,你不怕阎王爷找你麻烦,那怕不怕两位鬼使因你耽误任务回去刁难你?
“你还是反抗一下吧,我给你个机会,如何?”赵鸣筝同窦如晦商量了起来。
窦如晦摆摆手,非常有礼貌地拒绝了赵鸣筝的提议:“你到底杀不杀我,不杀我睡觉了。”
“这样吧,我杀你,但你得给我下毒,最好是那种看起来很凶险,但有药可解,解毒需要花好几个月才能彻底解开的毒。”赵鸣筝说。
窦如晦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赵鸣筝的额头,喃喃道:“不烧啊,好好的小伙子,可惜了……”
赵鸣筝拍掉了窦如晦的手,说:“那,我不杀你,你逃了吧,从此隐姓埋名老老实实当个大夫,作为报答,你帮我下个毒。”
窦如晦看着赵鸣筝快要爆发的表情,不敢再多说混话,只点点头说:“行,行吧。我有一毒,唤做五时丹。服下后,每个时辰失掉一感,若无解药,五个时辰后便同行尸走肉。纵是有了解药,想恢复感官,也要数月的功夫。”
“致命吗?”赵鸣筝问。
窦如晦:“不致命,但被人追杀的话,用此毒最为快速。因为中毒后会立刻失明,所以逃命的话最好。”
“好,我就要这个了。”赵鸣筝高兴道。
窦如晦却面带担忧,说:“不过……这毒,全天下只有四个人能解。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巫医玄,还有一个是羽春楼秦屿。我跑路了,我师父死了,玄远在南疆,秦屿行踪不定,这毒不好解。”
“好解,这毒最好解。我们便是羽春楼之人。请大夫不要手下留情,把毒下给他吧。”谢必安翻身上窗,两条腿跨在窗沿上说。
窦如晦也不推脱,翻箱倒柜翻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随手扔进了赵鸣筝嘴里,然后在谢必安的注视下,迅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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