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宁莫为仔细的搜索整座屋子,终于在墙后找到了打开暗道的机关。暗道潮湿异常还隐隐透出股寒气,不过看起来却没有什么灰尘,看来是常有出入的。宁莫为心里酸楚,想着自己在离华谷舒心生活的这十多年,哥哥竟被关在这等苦寒之地,实在是心里不是滋味,想着,脚下更快,往地道深处走去。
走到尽头却没有宁莫为心里预见的阴森地牢,反倒是座小小卧室,石床上躺着的人,苍白、瘦弱但是依稀见得到往昔的体格,细看面容,与自己有七分相似,轮廓却更深邃成熟。宁莫为心突突的跳,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那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他走上前伸出手轻轻的描绘那副眉眼,许枫,是的,宁莫为原该姓许,许枫的眉眼那么亲切,看他气息微弱但眉头轻轻拧着,似在沉睡中也不得安宁似的。
宁莫为心揪着,眼泪漫上了眼睛,他眨了眨,却觉得眼前的一片迷糊似乎并不是眼泪所为。宁莫为困惑的又眨了眨眼,却发现眼前的迷雾更甚,这时才慢慢觉得头昏沉了起来,他努力想着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思维却再也转不起来,勉力支撑了一会儿,猛然软倒在了地上……
阳光隔着竹帘照在眼睛上的感觉有些不适,宁莫为迷迷糊糊的翻身用被子蒙住头,想着昨日里桂花糕的滋味,还有师父身上淡淡的丁香香,可是,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宁莫为猛的翻身坐起,这是哪里?!
竹帘外不是花海而是奔驰的景物,身下的不是睡床而是马车,只有车厢里弥漫的味道还是那么熟悉,淡淡的丁香香……
宁莫为感觉就像刚睡醒,没半点不适,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是睡醒了,而是被迷倒了刚醒来。他拥着被子想着,到底哪里出了差池,却不提防门帘一掀,探进一张熟悉的脸。
“云裳姑娘?”
“叫的挺亲热,”凉凉的声音早蒋云裳一步开口,司越伸手将门帘全部掀开,他和蒋云裳各坐一边:“可惜辈分错了,这是你师叔。”
宁莫为不免嗔目结舌,又觉得有迹可循,难怪当初蒋云裳自己找上门,原来自己做什么都没离开师父的掌控。
“师父……”宁莫为呢喃着,依旧不太敢触怒司越。
“闭嘴!回去再收拾你!”司越斜眼睨他,始终不原拿正眼瞅他。
宁莫为知道司越正在气头上,往日里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去招惹师父,今天却咬牙又开口:“师父……我哥哥他……”
“死了!”司越冷冷的说。
宁莫为委屈的快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当然知道司越说的大约是气话,可就是莫名的委屈,颤着声音开口:“师父……”
司越看了他半天,暗自叹了口气,搂了他在怀里:“你哥在后面的马车。”
宁莫为埋首在司越怀里,固执的不肯掉眼泪,又不愿意放弃难得和师父亲近的机会,司越却似习以为常,两人直把蒋云裳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回到离华谷不过半日时光,宁莫为眼见谷中下人将许枫抬进了湖心水榭中临时僻出的房间才安心的去师父房中请安。
他心知定是讨不了好,但是安然回到离华谷的舒心感冲淡了这种忐忑,面对一直一直敬爱的师父,自然是想着怎么样都好的。
司越回到花间庄,心情比在外界平静了几分,离华谷的武功讲究的就是平心静气,他平素一直是个心绪起伏颇为平淡的人,只是遇上宁莫为,他总是忍不住情绪起伏。其中缘由他心如明镜,却不知那小冤家怎么总能如此折腾他。
他看着宁莫为跪在他脚下就想到一旬之前,他也是如此姿态,自己说了不准他私自外出,那孽障还是敢逃出谷去。
“跪我干什么?比照谷规,如今你已不是离华谷的人了,废了你的武功、药哑了你,把你赶出谷我就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师父……”宁莫为扯着司越的衣摆,说话的样子显得委屈又惊恐,“师父,都是弟子的错,受罚原也是应该的,只是若废了我的武功、药哑了我,还赶我走,以后谁来侍奉师父呢?”
司越闻言却是怒:“还敢指望你伺候?你不把我折腾死就算对得起我了!孽障!”
宁莫为见司越怒目圆睁,几乎失了惯常的风度,这才不敢继续胡言乱语,他年岁渐长,近来敛了性子但骨子里还是小时候那个敢拿师父墨笔涂鸦、揪着离华谷珍贵草药编花环的顽劣性子,司越发脾气于他是家常便饭,然而这般脸色却是从小未有的。
宁莫为终于开始知道司越是真的生气了,他从私自离谷的那一刻起就心存侥幸,一直以为师父还是会如以往一般原谅自己,顶多这回多受点罚,却没想到司越大发雷霆,似乎真的要撵他出谷。
司越看到宁莫为扑腾着眼帘,无助的看着自己,心情这才平复了一点。宁莫为已及弱冠,这番神情其实已经不太合适出现在他脸上,只是对着司越,他无可自制的退回到更小的样子,而这也和司越的刻意宠溺不无关系。
知道怕了还不够,司越这回打定注意要给宁莫为一个教训,一个深刻的让他不敢再犯的教训。
“跟我来,”司越吐纳几息,声音终于趋于平淡,“我准你起来了么!”
宁莫为一愣,随即小小的膝行了几步,司越这才准许他站起来跟着走。
花间庄有一座小小的别院,宁莫为很怕那个地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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