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鹭寺?”沈思榭重复了一遍,似乎知道一些什么的样子。
“你知道?”谢淮君微微皱眉。
“不清楚。”沈思榭低着头,没有抬眼回应。
谢淮君感觉到沈思榭又在瞒他,心里莫名有些火,但是过了没多久,沈思榭微凉的手主动塞到了他的手里,他便暂时消了火。
“继续进。”谢淮君向后瞥了一眼,发现一切如常,才去推开面前的门。
这是一扇乌木门,很轻的门,轻轻一推便开了。
再里边就是一个类似于佛堂的地方,里边房顶很高很高,抬头望去只能望到漆黑的一片,仿佛上边并没有房顶,而是一团无尽的黑暗。
这个佛堂大且空旷,而且不同于其他佛堂,这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并不像其他佛堂一般是四方的。整个佛堂的地砖都是深黑色的,上边看起来黏黏腻腻的不知道粘了什么东西。
佛堂墙壁上满是乱七八糟的壁画,光线不足,谢淮君也看不明白到底讲了些什么。
最突出的,是正对着大门口的雕像。
那是一个怪物。
头生角,双目只剩下眼窝,鼻子扁平,嘴巴大张,一口獠牙从口中暴露出来,嘴角几乎咧到耳朵。不,这座雕像,根本就没有耳朵。
并且双腿弯曲,似乎是骨折,一只手扶着一根奇长的灰色骨头,另一只胳膊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弧度,似乎也是骨折。
整座雕像都有些发黑,像是血干涸之后的痕迹。
“地上的……是血,这不是佛堂,是祭祀台。”苏溪亭见此处没有其他的东西,便往前一步,越过沈思榭和谢淮君说话。
“嗯?”谢淮君扭头望向苏溪亭,后背上的紫霄猛然出鞘,一剑划向苏溪亭。
“怎么回事?”崇愔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傀儡已经飞到前边来,拽住苏溪亭的衣袖往后拉扯。
“注意身旁,有东西!”谢淮君紫霄划过,一股黑水突然喷了出来。
之前他以为他拉的是沈思榭的手,但是后来师兄越过沈思榭,他不可能拉的还是沈思榭的手。
那……这只手是谁?
黑暗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在潜伏着?
下一瞬,即便淡定如谢淮君也不禁脸色一变。偌大的佛堂里,突然站满了“人”!那些人黑黢黢的,像是一个个黑色的影子,没有五官,手里都握着一人多高的长/枪。无数的黑影把几个人包围起来,一动不动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谢淮君感觉到一种窥视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是特殊的地缚灵傀儡!”说话的是崇愔,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传音却清晰的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小心观察四周,必定有指挥者!”
话音未落,似乎指挥者已经听到有人认出了这些黑影的身份,黑影动了!
一时之间黑影攒动,无数金戈之声响彻天际,黑色的长枪直指几人。
顿时谢淮君运起功法,长剑横扫一片,其余几人也纷纷加入战斗。好在这些黑影攻击力不强,谢淮君轻轻松松的扫荡一片。
“不好!”苏溪亭抬头,刚好看见谢吟不知发什么呆,紫薇剑在手却哆哆嗦嗦不知道防御,这才想起来谢吟大概是怕鬼,于是连忙把谢吟扯到自己身旁。“这黑影似乎无穷无尽,杀了还有,该怎么办?”
黑影战斗力不强,但是如此轻松的砍杀这么长时间也应该少一些了,此时却并不见少,说明这东西不是无限再生就是数量奇多,必须想想办法。
“聚到中心,我来想办法。”回应苏溪亭的是沈思榭清亮的声音。
众人本来分开的便不远,此时慢慢后退,背对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圈子,唯独沈思榭站在圈子外边,乌木扇子发出淡淡的荧光来。
只见沈思榭手腕一抖,扇子打开,他朝着黑影狠狠一挥,一只蓝紫色的火狐狸从扇子中飞奔而出,冲向黑影群里。一时之间火光冲天,黑影之中发出嘶哑难听的吼叫声,浓浓的黑色烟雾蒸腾着。
沈思榭手腕再次一抖,扇面合上,在半空中轻点几下,火狐随着他轻点的方向在空中飞奔,不过转瞬之间,所有的黑影都被蓝紫色的火焰点燃。阴森寒冷的佛堂顿时变得灼热难耐起来。
火狐飞了一圈,所有的黑影都变成黑色烟雾,化作灰烬散落在地上。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尤其是谢淮君,有点难以接受。
这么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这些黑影,合着之前柔柔弱弱香香软软都是骗他的?
苏溪亭也眼神复杂的望着沈思榭,他最清楚沈思榭的过去,想到自己的师侄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他还有点不适应。平时装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模样,现在却……他有点怀疑,真的是谢淮君睡了沈思榭吗?
“淮君,现在该如何?”沈思榭似乎也意识到不妥,把扇子收回来,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柔弱”的模样站在谢淮君身旁。
但是就连谢吟都不会信他的伪装了。
谢淮君挑了一下眉,暂时不太想说话。他往前几步,看到雕像的底座上似乎有字。
沈思榭连忙体贴的掌心燃火给谢淮君照亮。
谢淮君抬眼赞赏了沈思榭一眼,但是仍然没有说话,而是专心看底座上的字。
底座上写的是一个人的生平事迹。
此人名叫季璋,字玉卿,是五百年前南宁国的一位大将军。此人生于将门世家,家中父母双亡,十六岁开始带兵打仗。十七岁曾带领八百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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