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若景言不醒,万一内奸闯入,真的发生什么意外,皇太子随时会一命呜呼﹗
“何将军。”
脚步声趋近,门外的亲兵全体致礼。那人应了一声,问道:“殿下可有醒过来﹖”
“还没有。”
“两位统领去了伤兵帐取药,说还需花点时间,便要我来照看一下。”
墨莲华收摄心神,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原来如此,将军请放心,墨姑娘现在正照料着殿下呢。”
“这就好,也是辛苦你们彻夜守候了。万一殿下醒来,立刻派人去军中传信,大家都在等他指挥大局。”
“是﹗”
那人复又退走,墨莲华为之愕然:
莫非这不是真正的内奸﹖
她心里焦急不已,恨不得使力把景言捏醒——
“你这笨蛋﹗再不醒来我可救不了你……”
就在门外亲兵分散注意的时候,一道黑影从侧窗闪入房中﹗
那人用布蒙面,闪电出手,便夺走桌几上的纸条,墨莲华骇然回头,只见寒光一现,长剑正往自己的脖子直抹而去﹗
她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便从水袖翻出护身匕首去挡,只望能拖得那人一剎。
黑衣人显没料到她会有此防备,更决心要把她置于死地。
“嗤﹗”
一缕指风迅速从房外破入,把长剑猛力往侧撞飞﹗
侥幸脱逃的少女失声惊呼,门外亲兵反应过来,纷纷破门而入。
黑衣人见行藏败露,双眸杀机更盛,长剑回拖,竟是图谋把她和皇太子一并斩于剑下﹗
“保护殿下——﹗”
亲兵汹涌围上,墨莲华却闭目兴叹——以黑衣人的武功,在这队士兵来到床榻之前,皇太子必死无疑﹗
她惊惶无措,面对再次逼近的剑尖,走投无路之下,竟然张臂拦在床榻边。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匹夫之勇,只知道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床上的皇太子﹗
眼见要魂丧于刺客之手,一股力气在千钧一发间把她扯开。
“叮——叮——”
连串清音如盘珠落,她怀着希冀,倏然睁开了眼:
众人未及赶至,却是一道白衣在身前护住了她,赤手与黑衣人的长剑对招﹗
数下交手均在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的武功显然不及来者,只是三两招,长剑便被人用两指稳稳夹住,若非他想留活口,光是这一照面,便足以将黑衣人狠手重伤﹗
“抓住刺客﹗”
亲兵一涌而上,将黑衣人重重围住,当首的将领弄不清情况,对来人喃喃道:
“灵飞少将……”
白灵飞颌首示意,将领反应过来,一手拉下黑衣人的面罩。
“李将军﹖﹗”
李牧云双目含煞,愤然瞪着白灵飞。
“这鱼丝放得挺长的,幸好最终勾得李将军上当了。”少将淡然一笑,“刺杀皇太子乃当朝大罪,将军有什么话要解释,不妨现在说一说。”
“昨晚的事情,都是你演的好戏﹖”李牧云恨声问。
“你倒是高估了我,比我演得好的大有人在。”白灵飞往后一瞥,柔声说道:“墨姑娘,你说是吧﹖”
少女从他身后走出,探手在腰带间拿出一张纸条。
“将军要找的东西是这个么﹖”她巧笑倩兮,与白灵飞正是一唱一和,默契无间。
李牧云浑体一震,全没料到自己的把柄竟会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其实你很谨慎,纸条上的字迹非你亲笔,即使殿下拿它在军里盘问,也只会打草惊蛇,也有充裕的时间让你先下手为强、把写信的同党杀人灭口。”白灵飞低叹:“若不是你忘恩负义,竟对殿下生出加害之心,怎会掉进这个圈套里﹖”
李牧云冷冷一笑,“那你怎么能肯定我会来﹖”
“你必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白灵飞断言:“因为有人对你下了命令,不能让殿下活着回去江南,对么﹖”
“李牧云﹗”随亲兵前来救驾的何情怒道:“皇太子一直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如此出卖他、出卖你这么多年的好兄弟﹗”
“景言皇太子是值得效忠的明主,兄弟,你们的眼光都很淮。”李牧云颓丧的笑了一笑,“只是我本来乃鲜卑族人,出生和血统由不得我来选择,我只能听命于敕那,一直潜伏在南楚军里,等待有朝一日他能用上我的时候。”
何情悲从中来,实在是无法接受一直和他称兄道弟的生死之交、从一开始便是敌方的奸细。
白灵飞心裡也是百般複杂,他知道师父向来手段通天,却不料早在廿年之前,他就在南楚佈下这著棋可是阿那环彼时尚未登基,这机关算尽,难道就只是为了替北汉将来南下中原做准备麽?
“所以你一直以来都恪守本分,直到当年我和殿下潜入建中城,你向他泄露我们一行人的行踪,使他能有机会刺杀殿下。”
李牧云颓然点头。
“我童年早在鲜卑学得驯鹰之法,当第一次看到敕那的猎鹰,我就知道李牧云的身份已到尽头了。”
“那时候北汉早与夏国结盟,所以你们才会在建中遇上长孙晟的伏击,那就是敕那向夏军泄密的。再之后,便是你们知道的——多次故意败给联军,出卖粮运路线的情报,那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和任何军中兄弟无关,你们不必再审问我麾下的将领了。”
“大哥!”何情怆然一呼,却知道此番已是他们兄弟最后的坦诚相见,便对他悲恸道:“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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